“去几层？”徐与珩淡着声问他。
林晏回答的有气无力，“15层，和徐总一样。”
空气中凝结着一种匪夷所思的气氛，林晏的头有多低埋多低，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徐与珩。
上次搭徐与珩的顺风车时，徐与珩最后的眼神他还记得，冷到骨子里的漠然。但他就是不明白了，自己究竟是说错了哪句话，要是徐与珩能直接点告诉他就好了。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纠结的林晏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徐与珩，直到今天两人再次见面，徐与珩还没提起，林晏先怂了。
“我不是说过，要叫我的名字。”
林晏含糊其辞道：“在公司徐总和我是上下司的关系……”
“所以要随时保持距离，你想这么说？”
林晏怔了一下，点头。心里怪道：他怎么又知道
徐与珩一副被你打败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数字，“随你吧。”
他进一步，林晏退三步。到底要他等到什么时候好不容易才稳住林晏，他若操之过急，怕林晏退无可退，又一次玩消失。
他缓声道，“你放心，在公司我不会和你说无关工作的事，见了面可以像普通的上司和下属一样，你也不用刻意躲着我，这样反让人生疑。”
“……好的。”
叮电梯到了十五楼，电梯门慢慢打开，徐与珩快步出电梯，林晏在他身后步步紧趋。不是林晏不想离他远点，秘书办和徐与珩的办公室同一条路线，不管他怎么走都只能跟在徐与珩身后。
十五楼的格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距离电梯口最近的是各个空置的会议室和资料室，往里才是徐与珩的办公室和相邻的秘书办。
这一层因为是徐与珩专属，秘书办的同事不多，也就包含陈助理在内七八来个，这层人烟相对比较少，比起楼下人来人往，这层员工走动的频率还是比较低。
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是互不干涉的两人，各自揣着沉甸甸的心思。
林晏抬眼瞄了徐与珩的后背，薄衬衫将他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打着领结的徐与珩有一种天生而来的干练，仿佛生来为商业圈量身打造，不是商业圈锻造他，而是他来融入。就算他站着缄默不言，其气度也会吸引大把的人拥簇在他身旁。
踏妈真尴尬，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啊……
林晏叫苦不迭，这段路走得漫长又难熬。
“对了，你这几天和别人交接好工作，过些时候我让小陈把你调到别的部门。”
应了林晏的期盼，徐与珩‘随便’说，却让林晏一下子愣住，脱口问道，“为何要调部门？”
徐与珩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语言，往前走了三步，他说：“你所在部门风气不好，员工工作拖沓，态度敷衍，你去别的部门比较好。小陈会根据你的简历分配适合你的部门。”见林晏凝眸不说话，平常这时他早就反抗了，今日倒是安静。他微微侧头望向林晏，“还是说你有想要去的部门？”
“想去那个阿森在的部门？”他挑眉，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怒极反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提起阿森，阿森那个部门是技术部门，他想去也干不来啊。
“以我的能力去不了技术部……”他话才说了一半，听到有脚步声往他们这个方向来，啪嗒啪嗒，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在地方宽敞而人少的过道里传来，林晏吓了一跳，一慌张，躲进旁边的会议室。等回过神来，发现徐与珩也被他拉进来了。
四目对视，林晏的眼神越发的懵。
他背靠在墙上，和徐与珩隔着不过一堆文件夹的距离，徐与珩随时可以触碰到他。不知是否林晏的错觉，他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徐与珩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的额头。
两人保持着微妙的姿势，林晏紧张得背脊挺得僵硬，整个人跟块木头似的。
“你躲什么？”徐与珩见到他这副样子，叹道。
对啊，他躲什么？！完全是下意识的就拉着徐与珩躲起来了。
刚答应徐与珩大大方方的出现，结果一紧张就把事全忘了。
他呵呵呵呵，“突然没反应过来。”
艾玛，真是丢脸死了。
为什么在徐与珩面前他老是干这种蠢事，再丢他的老脸都要丢没了。
“反正都进来了，等外面的人走了再出去吧。”林晏说道，扯着嘴角干笑。
徐与珩幽幽盯着他，不说话。两人在会议室里迷之沉默，等外面的人走过去。
“其实不必帮我调部门的。”林晏小声道，“一开始我就冲着这个职位来的，如果换了部门，指不定我连工作的热情都没了。我知道你是好心，谢谢你，与珩，不过我还想再试试。”
徐与珩低垂着目光看他，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说：“恩，是我考虑不周了。”
林晏望着他，话憋了又憋，憋不住了，他试探问道：“你是不是几天没睡好觉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起来很疲惫，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说，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远远看徐与珩还没注意，刚才靠近了才发现了徐与珩的眼里布满红血丝。那些是没有休息好的证明。
徐与珩却使劲的瞅他，瞅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一直觉得你迟钝，一度令我担忧，不过现在觉得，你这样也挺好，至少你眼里看到的，都是徐与珩。”
“林晏，你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林晏眼睛瞪得老大，他脑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