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山不知这一番遇险倒使杨翼决定暂时跟在自己身边学武,只觉美人在怀,心里却万般无奈,认命地想道,这个杨翼一定是我命里的魔星,生来折磨我的,认识他还不到半年,就体会了慌乱,心痛等等诸般烦恼痛苦,还好他也会让人发笑,要不然……要不然怎样他却想不出来,只能抱紧他的克星,庆幸他还是温的。
二人在江边抱了一会,才相携回去。路上杨翼便提起学武之事,柳春山一口答允,心中却在窃笑,杨翼这书呆,总是想着一事忘了另一事,居然把要嫁人的事丢一边了,好笑。
书呆杨翼也跟着微笑,既然不能逃跑,便跟他回去算了,路上再说服他取消婚事也好。
从金陵到碧柳庄路程不长,十来天就可到,但杨翼贪玩,两人走了一月有余。这日,杨翼遥遥看见雁荡山已在前面现出轮廓,不禁长叹,一路上他磨破了嘴皮,但柳春山仍坚持婚事照办,这等荒唐的事怎能让它发生?有何良策才能让柳qín_shòu改主意呢?
“春山大哥,喝茶。”光说不行,那就加行动讨好。
柳春山正在咽一口饭,闻言差点噎死,但他生性不爱多言,看了一眼杨翼,又默默吃饭。
杨翼怒,重重把茶碗放桌上:“吃那么多,也不怕撑着。”起身气冲冲回客房,倒在床上滚来滚去,十分烦恼。路上柳春山已接了好几份飞鸽传书,他偷看了一次,原来是柳玉林向庄主报告婚礼筹备之事,弄得他一想起这荒唐婚事就心慌气短得几要昏去,怎么办?
过了一会,柳春山进来,见天色已晚,便洗漱了躺下,搂着杨翼轻轻抚摸。
“春山,我不要拜堂。” 杨翼把头埋进柳春山怀里,抱着他的腰,低声央求。
“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不好吗?”柳春山裂开嘴,一声春山叫得他心花怒放,声音自然而然地便温柔起来。
“这样的光明正大,我不要,太骇人了,别人议论你可以不顾,我却要烦恼,若你想和我在一起,顺其自然便是,何必硬要有个形式,有意向世人表示你的不拘礼法呢。”
杨翼摸上柳春山的脸,抬脸盯着他的眼睛,月光下他的眼睛很亮,他的眉很黑,挺鼻薄唇,很是俊美,杨翼有些迷惑,难道他是第一次正视柳春山的脸吗?为什么今天看他如此顺眼?
“哦。”柳春山不置可否。
杨翼摸摸柳春山的腰,十分有韧劲,不由捏了几把,心中嫉妒,口里却继续灌迷汤:“你曾说过喜欢我,既然如此,你便该顾及我的想法?不然,你的喜欢就不是真喜欢。”
柳春山陶醉在杨翼的抚摸中,本就如在云端,听到此话,不禁抓住他的手,欢喜说道:“你这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杨翼这时才知失言,满脸通红,哪里能说出话,柳春山笑着亲了亲他唇角:“你说的也有理,拜堂就不要了,不过,若你再要逃跑,我就会改主意。”
杨翼大松一口气,拜堂之事总算解决了,看着柳春山微笑着睡去,他也在对方的心跳声中迷迷糊糊,脑子里却在想这次为何会成功?其实道理还是原来那些,只不过说的方式不一样,原来正经严肃气急败坏再引经据典地讲啊讲不行,须得如此这般哄他才行,想来这就是枕头风了。
第二日行了十余里,碧柳庄已在眼前,柳玉林早带人远远迎来,还令人带了一乘小轿,不料却只见庄主和杨公子,不见一个美娇娘,不由奇怪,庄主是要与何人成婚啊?
“玉林,婚事不办了。”柳春山言而有信,看了看杨翼,杨翼忙一个微笑递上,灌过去无言的迷汤。
柳玉林张大嘴,无声地哀嚎起来,对备办婚事所费钱财的心疼大大超过了对庄主出耳反耳的惊讶,他抽着小脸跟在后面,琢磨着如何不致浪费,有了,过几日就是庄主生辰,且还是弱冠之年,自然要大办一番,再过几日又是新年,很好,都不必再置货品了。
回到庄内,杨翼又饱餐了一顿,饱睡了一下午后又被柳春山拉去吃晚饭,吃吃睡睡,好生幸福。
“吃饱了吗?”柳春山眯了眯眼,问道。
杨翼满足地叹气:“吃饱了。”
“玉林,叫人服侍杨公子沐浴。”柳春山的眼睛眯得只有一条缝了,间或射出一线精光。柳玉林心中打鼓,难道这次出门遇上的美女会妖术?庄主象变了个人也似,说话多了,更会照顾人了,好象也不那么凶了,这变化不知是好是坏。
房内水气氤氲,温暖如春,杨翼又满足地叹息,跨出浴桶,裹上一件长袍,倒在床上,笑眯眯盘算着以后该怎么过,学武,弄点小家产,和柳春山称兄道弟,现在越看越觉得他象个弟弟,怪了,以前怎么就觉得他象个大哥样呢。
“洗好了吗?”门外传来柳春山的声音。
“没洗好。”杨翼滚在床里,没好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