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澧兰把手藏在白袍底下,淡淡扬唇,无声地吐出四个字。我回来了。
改道从南门进城,是个风轻云淡的朗日,谢澧兰坐在轩华高骏的马车之中,风荡过帘,前方卫子臻和他骑的那匹马一览无遗。索性他不看他,侧面去掀帘。
满城百姓相迎,蜂拥如浪。
这种盛况是谢澧兰少见的,他突然明白,卫子臻在朝中树大招风,而永真帝一压一放始终不曾真正动手的缘故。是忌惮。
君衡扶着红栏的手指猛然收紧。
是他么?马车里那道孱秀如幼树的少年,可是当年名满月州、白衣fēng_liú的少年郎?
君衡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的复杂,直到马车辚辚而过,他皱着眉听到身后飘乎的声音,还渗着他不解的愁绪,那人轻叹:“君衡,你真是无药可救。”
他突然返身走了过去,将床褥上衣衫凌乱的人重重地压到榻上,凛然的黑眸逼迫下来,隐忍的狂风骤雨,只要身下的人再多言一句,他顷刻扭断他的手腕。
独孤琰幽静的眼波似一朵乍开乍谢的白昙,清露成滴的破开眼眶滑入绵软的枕中,他看起来似乎有一些绝望,又有些挣脱了什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