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了?感觉好些了吗?”马可走近时问他,将背包放在他旁边,从里面拿出衣服套上。
“嗯。好多了。”林修弋回答,声音有些僵硬,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马可要回旅店冲澡,洗掉一身的海水味儿。于是两人暂时道别。
林修弋看着近乎完全隐匿的夕阳,深呼吸,气体被勉力逼入脏腑,直到胸腔刺痛才被呼出。同一个男人不同的场合下遇见两次,从陌路到相识,是否能被冠以叫做缘分的名词。那个男人深深吸引着林修弋的目光,这种吸引不能单用“是喜欢的类型”来解释,尽管他强健的布满完美肌形的身材确实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他不能像面对其他人一样从容地面对马可,这种需要分神控制情绪的感觉让他觉得烦躁。更何况,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同类。算了吧,他对自己说,为一个直人伤春悲秋是自作孽,就算是同类,也得费尽心思试探才可知,左右不过是一时欢愉,省时省力的一大把,何必为这么一个如此费劲。
夕阳果然是邪物,林修弋看着天边最后一抹痕迹咒到。然后转身离开。
夜幕下的餐会要比午餐时欢脱许多,夜色和酒精总是容易让人神经放松的佐物。餐食过半,员工们开始轮番给四位老大敬酒,说话明显不像在办公室里那样拘谨。直到个个酒足饭饱,苏启臻宣布散场。他有些醉,第一次没有推拒别人敬的酒,一杯杯全部下肚,心情太好,身体便也想要跟着飘忽。被扶着回旅店,他紧靠着扶着他的人,脚步轻浮,全部地重量都放在那人身上,感觉就好像是在光明正大的与对方拥抱。
林修弋看着苏启臻的背影有些茫然。有那么值得高兴吗,他想。他已经不记得恋爱,或者告白成功,是什么滋味了。有人问他是否去续摊,他点头答应,脑子有些不大清楚,倒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沙滩上有烧烤摊和露天点唱机,续摊的七、八个人原本想去凑个热闹,无奈人满为患。几个人买了酒在沙滩上席地而坐,玩儿些无聊的游戏消耗酒水和时间。劣质音响里传来的歌声时而五音不全,时而滑稽搞笑,偶尔一个唱得不错能博个满堂喝彩。听着听着有人按捺不住,提议转战ktv,立即获得响应。
散场时已经凌晨三点,开始还有人闹着要看日出,到后来都喝得醉茫茫,哪还记得日出这回事。林修弋看着开始胡闹的一班人,独自清醒着。他招呼众人散场,看着原本安静地坐在角落的马可迷蒙着站起身,拖走抱着麦声嘶力竭的张怡滐,脑子愈发清醒。送了众人回旅店,他独自转去沙滩。
太阳跳出海面的那一瞬间,林修弋低落的情绪似被眼前的景象镇压一般,消失无踪。再一次,他在心里默默念,如果能再一次意外遇到他,如果那时还是如此在意,那么即便费劲心力也无不可。他对着朝阳张开双臂。
作者有话要说:陈皮骨:腌、炸。制作要点:久腌入味,中火炸熟,大火脱水。腌制时加九制陈皮末,让陈皮的清香慢慢渗透进骨肉之间。要先沉淀入骨,才能散逸于外。
☆、黄焖栗子鸡
林修弋在马可家住了两日。两人不知疲倦地消耗彼此的热情,像两只发情期的猎豹,拼命索求对方身体里的温度。
那一天早晨,马可在身体的躁动中醒来。舒服的叹息从口出逸出,他尚未从深眠中清醒过来,只觉有东西在温柔地抚慰着自家宝贝,胸口亦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抚着。一时间他以为自己正处于梦境之中,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思念许久的那个人的样子,那张微笑着轻蹙眉头的脸。他想着那人正趴伏在自己小腹之下,唇口微张,猩红的舌从耻毛间顺着软肢卷舔而上,到顶端时用舌面刷过整个头部。他清楚的感觉到味蕾同头部薄膜的摩擦,感觉到舌尖抵着顶部可见的线条描摹,感觉到浅浅探入马眼的舌尖勾卷而出。他有些控制不住呼吸的频率,一如他早已加速的心跳。他想低头看着他,看看那人含吮着自己时是怎样的表情。然后,他看到了,呼吸随着心跳短暂停滞,意识紧跟着清醒。他看到自己的硬挺缓缓没入对方的唇口,绷紧的薄唇形同一条圈起的红线被小心地向下推送。
“唔。”
听到他短促的气音,林修弋抬眼。四目相接时,马可终于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真实存在,想象中的脸同此刻泛起笑意的眼睛重合,调笑的魅惑的享受的难耐的迷离的,带着不同表情的林修弋的脸从脑海中蜂拥而出,紧接着被近在咫尺的这一张覆盖。马可呆茫的表情看上去似是将醒未醒,林修弋凑近他,探出舌尖舔湿自己的嘴唇,然后伸长舌头用舌尖勾勒马可的唇形。
“醒了没?”他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姿态优雅的伏在马可上方,眼睛直视对方,目光里有慵懒诱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