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那一声根本就不是李小武所喊,那也不是李小武的声音。关心则乱,此时此景,任何孩童的声音,李玄都会将其听成是自己如今唯一亲人小武的声音。李玄自己的处境如此危险,那么甘凤池、李小武与那瓦罐山群雄呢?李玄不敢去想,现实也容不得他去想。
那少年杀手居然一招得手,顿时信心陡增,他傲然一声呼啸,声音只如他手中“烛台”所发的声音一般凄厉。少年杀手笑道:“李玄!屠龙帮帮主,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屋内顿时一暗,四条黑影分自四围门窗飞入。四个血滴子杀手,已将从四角将李玄围定,他们手中的古怪暗器一般的凄厉作响,叫人听了好不心寒。
金属飞旋之声起,两只血滴子一前一后,分打李玄胸背;一先一后,连环不可断绝。枪棍又起,双刀再至,一时屋内尽是刀光剑影,血滴子四下飞旋,不分敌我,须臾众人皆伤。李玄盛怒,可心内仍十分清晰,他一面御敌,一面闻声判断着血滴子的方位,待得那银枪刺到,李玄一掌拍翻,欺身只一提,将那使枪的高手抛提至身后,那血滴子飞至,立取其首级。李玄以腿作刀,一路化用了昆仑刀法的鸳鸯腿,早夺了对手双刀,那使刀了汉子身子站立不定,心口正撞上了一把血滴子的外刃,也活不成了。二人已除,李玄豪气大盛,单手掣戟,施展起他那绝世戟法,几下劈斩,屋内金光刃影尽消。再一戟,李玄便斩断了熟铜棍,李玄补一掌,那使棍的立被击晕。
山停岳峙,定心神;虎步龙骧,判攻守。李玄只一站,豪气尽显。肩头、心头的剧烈痛楚,屋内、身上的浓烈血腥,更刺激得李玄心中狂怒。血滴子再起!任它暗器如何凌厉,李玄只一掌,掌风到处,那血滴子回旋,直取主人首级。李玄翻身避开身后飞旋而来的血滴子,随手一绰,抓住那血滴子的铁链,好似打蛇七寸,那血滴子便动不得了,再一扯,将那杀手带将过来,李玄一掌便碎了那杀手天灵盖。左侧的杀手,手中血滴子方出,李玄的铁戟早已飞掷而出,先取了那人首级,那血滴子刚飞到一半,便已软软地垂了下来。李玄一发狠,举手便毙了三名血滴子,右角上那杀手方欲动手,李玄虎目视之,已惊倒了那人。李玄一声虎吼,如翼德断流,那杀手怪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竟真的破胆而亡了。
李玄瞧着那假扮周伯的少年杀手,二人谁都没有动手。
行云避月,暗了屋内。一声凄厉的金属之声立起。那少年杀手心中一慌,手下一紧,便扯动了铁链,血滴子发出声响。
“哈哈!孬种!就你这胆色,也敢来当杀手!如何杀得了洒家!”李玄纵声长啸,恨声喝道。
那少年杀手不敢答。
“你怕了!”李玄喝道,“你没杀我伯父,洒家不杀你!不过洒家要将你交给我帮刑堂的商堂主,请军师亲自来审问你!定要查清这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去!你自己走!”
黑暗之中,李玄只听得那少年乱了的心跳声、不规律打颤声和渐渐变重的呼吸声,却见不到他嘴角正刀刃般折起,发出了杀手在自以为要成事之前的独特笑容。
梁上,一个黑衣人一直一动不动,好像谁也没有发现。他手中的血滴子正对准了李玄的头颅,他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毕竟不知李玄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