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虚大惊大喜。俄而大笑道:“哈哈哈!侯烽孩儿,你我虽是师徒,实则情同父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不必这般虚客套。你但有所求,只要为师能替你办到,无有不允!”张太虚口中虽如此说,眼睛却放着精光,始终盼着窗外,恐怕他爱财还是多过爱徒。
“只要不是‘神火咒’的事,为师都可以替你办了!”不等祝侯烽开口,张太虚又赶紧补充道。知徒莫若师,在如此珍宝面前,张太虚还能料徒机先,看来他还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
祝侯烽所求之事正是如此!“火神咒”!天下最可怕的邪功,道教名门正派最大的武学禁忌!
“侯烽啊,不是为师的心狠。此刻你虽然武功尽失,但你先天资质仍在,你的外功一点也没有少;为师愿用一半的功力,来替你疗伤,不出三年,定教你重获新生,功夫远胜之前!到时‘南天火神’重出江湖,大展我紫霄宫神威,岂不快哉!何必去练那什么‘火神咒’?”张太虚道,其言虽如其“太虚”之名,却又有怜惜爱徒之真意。
“什么!师父您老人家说四师兄他武功尽失了!”见血封大惊,试探着问道。
“怎么,我老人家的耳朵还没老得听不见,你小子就先聋了!你四师兄现在的内力全没了,都怪那老不死的臭和尚,下手忒狠,你四师兄为救你十师弟,被他那记金刚掌给打废了一身的好武功。唉!可惜!可恨!”张太虚摇着头,唉声叹气,惋惜愤恨道。
“师、师父,您、您的真气,可是、是无价之宝,这、这几两银子,就、就……”挑拨离间,落井下石,这等阴损之事,可都是见血封最爱的拿手好戏;他边叫唤着,边时不时地斜眼偷瞧祝侯烽。什么是同门之谊,见血封从来都不懂;可对祝侯烽有如神人般畏惧的心理,在见血封那儿还是根深蒂固的,此刻祝侯烽虽内力尽失,见血封对他的畏惧之心仍是不减。
“哈哈哈哈!血封啊!为师还有一件事,方才忘了告诉你了。”张太虚大笑道,“你四师兄的太极内力虽无,可就凭他的外功,要在三五十招之内杀几个像你这样身手的武林人士,还是轻而易举的。哈哈哈哈……”
一番话,直吓得那见血封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瑟瑟发抖,只差没跪倒在地上。
“六师兄,方才多谢您为四师兄仗义直言!不用四师兄亲自动手,我这个做师弟的定会先好好感谢您的恩情!”司徒剑锋冷冷道。谁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八、八师弟,你、你想干什么?你、你身为师弟,犯上作乱,这、这可有违师命的!”见血封惊怕道。
“哈哈哈哈……”张太虚、祝侯烽、二月枫等人齐声大笑。就连那一向最是憎恨司徒剑锋的“善财菩萨”周大酆,竟也面带微笑,只是他肚里究竟是什么样的“菩萨心肠”,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北海蛟龙”洛伯沣老成持重,最有长者之风,他见祝侯烽、司徒剑锋兄弟情深,面上虽不笑,心里却乐呵,只是因见血封的言行而十分心寒。还有那“苍溟金鳌”洛仲沨,他本也是深沉稳重之人,再加上他此前将那洛氏总领的三十六家水寨搞得乌烟瘴气,素来没脾气的兄长洛伯沣,现在正大发雷霆地找他算总账呢,他自己泥菩萨过江,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笑话人家呢?
众人为何发笑?想那司徒剑锋几时遵守过师命了?违抗师命,太岁动土,在李玄这等虎将嘴边捋须,司徒剑锋连这等事都敢做,还怕对师兄见血封“犯上作乱”?众人如何不笑。也多亏了那司徒剑锋行事虽邪气无章,外无法度门规,这是其天性狂傲、又失了约束所至,然而其内有底线原则,是故也未对江湖造成什么重大危害;否则以他的武功,倘若当真任性胡来,无法无天,便是再有十个司徒剑锋,纵不给清廷衙门抓去,也早就给李玄、南宫离等武功深不可测的真大侠给报销了。
笑毕,张太虚敛容正色,神情肃然,师威重现,教导他的九大弟子道:“你们可知‘火神咒’是什么武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