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张世华他们相比,答失八都鲁一方却是恰恰相反。占据了襄荆之地的答失八都鲁一方有着极强的水师力量,他们的舟船和战船的数量,比张世华他们是要多出数倍的。
所以南征襄荆之地,对于张世华来讲,其实是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的。但恰恰也正因为如此,赵子玉也才会如此急迫的劝张世华尽快南征,以期可以把他们乘胜追击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毕竟对于占据了襄荆之地的答失八都鲁来讲,以这样丰厚的鱼米之乡来恢复元气,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当知道张世华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便尽起兵马南来攻打他的时候,在襄阳城坐镇的答失八都鲁也不由陷入了恐惧之中。
……
“先生,先生您可算来了。先生您看,据探子由北边传来的最新消息上讲,张世华那贼酋已然尽起麾下兵马,带着足足两万余人马南来攻我。先生,两万人马啊,这些天来我军一心恢复整编,也不过刚刚让那两万义军新兵有了一个正式的官兵身份。”
“现在但论兵力而言,我们与那黑衣贼相比,真的是一点优势都不占啊。在这样的情绪之下,我们又该如何抵挡黑衣贼的乘胜一击呢?”襄阳城,答失八都鲁落脚的将军府中,一脸担忧恐慌的答失八都鲁也不由在自己的书房,如此对宋延杰问道。
“元帅勿忧,容我三思。”猛的听到黑衣军提兵南下的消息,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的宋延杰,也不由稍稍慌了神。所以这般安慰了答失八都鲁,让答失八都鲁安静下来之后,宋延杰手摇折扇,也不由沉思起来。
“元帅,这黑衣贼乘胜而来,士气高昂,定然是不可以与他们正面交锋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想要取胜,咱们必须要暂避锋芒,然后在以己之长击彼之短,唯有这样,咱们方才有取胜的可能。”
“暂避锋芒,以己之长击彼之短。还请先生明言教我。”这些日子来,在发生了这样一连串的事务之后,答失八都鲁也不由对宋延杰变得言听计从起来。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被张世华他们打的自信心有些不足的答失八都鲁,也不由在遇到问题后,下意识的便向宋延杰请教。
不过对此,宋延杰到并没有什么骄矜,他依旧是双手抱拳对着答失八都鲁恭谨的揖了一礼,然后便一字一句的对着答失八都鲁解释道:“元帅,这暂避锋芒,就是莫要和黑衣贼在陆上开战,也不要妄图阻止他们南下。”
“毕竟黑衣贼的兵马及其精锐,而由新野到咱们襄阳城的道路又是一马平川没有险要的地形可以依靠。所以单单依靠唐百河来抵抗黑衣军南下,阻止他们来到襄阳城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样做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所以想要打赢这一仗,咱们就必须要以守带攻,将所有的水师兵马都调集到襄阳一带,把咱们的兵马握成一个死死的拳头。然后咱们在借助汉水的地利,以此为防线,截断所有的渡口,征集北岸所有的舟船,坚壁清野,和他们打一场持久战。”
“坚壁清野,打持久战。”听到宋延杰这样的话,答失八都鲁挠了挠下巴,也不由沉思起来。
“来人,快给我把地图取来。”沉思了片刻,答失八都鲁也不由这般高声吩咐道。
“遵命!”听到他这声吩咐,书房中的一名亲卫高唱了一个肥诺后,便也不由在第一时间将地图呈给了答失八都鲁。
“先生,快过来。你看,这条拐了一个大弯的把襄阳城东、北、南三面都包围住的河流就是汉水。而在汉水东北方的这个弯道处,由东北方汇入汉水的河流就是唐白河。”
“所以先生您说的以守带攻,应该就是在这三十余里的河道上,在这周围仅有的一个渡口上以水军布防吧。”
“元帅英明。您知道的,这汉水足有几百步宽,在这个时节黑衣贼想要泅水渡河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知道咱们只需要将水军重点布防在这个渡口上,那么黑衣贼除非背上生出一对翅膀,否则就根本不可能过来的。”
“是啊,这样一来,除非黑衣贼的水师可以正面击败咱们的水师,否则他们就只能跟咱们打持久战。可,他们有水师吗?”这般说着,两人相视一顾,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在他们想来只要将战斗打成持久战,那么这场战斗,他们就已经等于赢了。
毕竟谁都知道,像黑衣军这样的义军根本就无法和官兵打持久战,因为这些人的底子实在是太薄弱了。黑衣军这一次南下的兵马足有两万人,但同样兵马越多,他们粮食的消耗自然也就越大。
不过令他们不知道的是,就他们这般商议的时候,在张世华那边,在行军的路上,张世华同样也在路上和赵子玉他们商议着破敌的问题。
“子玉,你说这一次,咱们要如何攻破襄阳城呢?”
“主公,这一次想要攻破襄阳城估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如果料想不错的话,这一次答失八都鲁他们肯定是不会和咱们正面交锋了,他一定会用以守带攻的办法,坚壁清野,将自己所有的兵马集结在襄阳城,然后在借助汉水带来的地利和咱们打。”
“毕竟只要将这一场仗打成持久战,那么咱们胜利的希望就及其渺茫了。要知道,咱们的军粮可只够咱们用一个多月的。”
“是啊,咱们兵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