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似乎是睡死了的人弄到了隋安隔壁的客房。
“累死了,还好没让杭杭干这活儿,腰疼了我们少爷该不高兴了。”张伯把卓天勤丢在床上就不管了,关好门也回去睡觉了。
另一边的隋安听见外面一直吵吵闹闹,但又不好意思出去问出了什么事,毕竟这个家里的任何事情跟他都没有关系,他哪有资格去插手呢。
夜真的深了,隋安渐渐睡去,梦里自己在海上,一直漂,始终没个落脚的地方。
终于躺在床上的芮杭抬起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他亲自去定制的,款式简单,意义却不简单。
他知道扈泠西是个很注重承诺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这个人更像是个花花公子,但内心世界没有任何人比他芮杭更了解。
本来是应该有一个正式且隆重的求婚的,哪怕扈泠西现在心里还是认定两人是协议婚姻,但他已经单方面把对方当成了爱人。
“爱人。”芮杭笑着说道。
这个词用在扈泠西身上有些奇怪,他叫了十年“少爷”,莫非以后真的要改口了?
他闭上眼,想象着扈泠西红着脸被他圈在怀里叫他“老公”,只是这么一想,芮杭就起了反应。
看吧,对待喜欢的人,只是想象就能欲火焚身。
喧闹了好一阵的房子终于静了下来,房间里的人也都安分地睡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有更加热闹更加狗血的明天在等着他们,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此刻的安宁,正孕育着一次非常精彩的……变态。
第23章
扈泠西早上是被一阵吵闹声弄醒的。
他睁开眼躺在床上好半天才挣扎着起来,推门一看,果真热闹。
这一层有四间房,刚好他、芮杭、隋安、卓天勤四个人一人一屋,张伯在楼下。
昨天晚上还想着今早一定要小心点儿别让隋安跟卓天勤见着,没想到,一个病号一个醉鬼,竟然都比他醒得早,而那个完全没事儿的芮杭,却不知道在哪儿。
真是长心了,扈泠西扶额崩溃地想。
他面前,卓天勤正掐着隋安的脖子,把人抵在墙上大骂着:“你个贱人!还真是找着新靠山了,我还琢磨呢,谁给你的胆子干那种好事!”
扈泠西见隋安被掐得脸色铁青,表情非常痛苦,赶紧上前制止。
“卓天勤你发什么神经!”扈泠西跑过去,抓着卓天勤的手腕把人甩开,挡在了隋安身前。
卓天勤眼睛肿肿的,扈泠西知道他每次宿醉都会这样,但若是不熟悉他的人看到他现在这幅样子,一定以为是个刚刚失恋痛哭了一整晚的落魄青年。
“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卓天勤板着脸问扈泠西,“竟然还瞒着我!”
“搞屁搞!”扈泠西骂了他一句,刚要解释隋安跟他的关系,开口前却突然改变了想法,嘴角挂着邪恶的笑说道,“对啊,他现在跟我了,你想怎么样?”
隋安正靠着墙壁疯狂地咳嗽,他刚刚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卓天勤掐死。
早上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卓天勤正在饮水机旁边喝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对方丢掉了一次性纸杯,怒气冲冲地过来打了他一巴掌,那疼痛的感觉终于让他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幻觉,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确实就这么出其不意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没想到自己会跟卓天勤在这种地方见面,隋安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会在扈泠西家,就已经被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那个已经愤怒得红了眼的人对着他破口大骂,说出的这些话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听过,以前觉得难过,觉得心寒,觉得委屈,可如今,心中只有愤怒。
他终于想明白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就因为他喜欢对方就要承受来自那人的全部恶意。
爱本来是世上最贵重的东西,却能被这个人如此践踏,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其实根本不值得他去喜欢。
隋安想要说些什么,以此来彻底划清两人的界限,但他没机会,因为被掐得几乎晕死过去。
还好扈泠西救了他,就像突降的天神。
隋安得到解放的那一瞬间想:还好,这个世界还没有彻底抛弃我。
芮杭听见声音也上了楼,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各屋的人都还在睡,张伯正巧要出去买菜,他就准备先做个汤给扈泠西。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楼上竟然就闹了起来。
他上来一看,隋安正靠着墙坐着,扈泠西和卓天勤站在那里对峙着。
芮杭问道:“都这么有精神要不要下楼去帮我洗菜?”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卓天勤轻笑一声说:“老扈,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
他这么一问,芮杭愣住了,顺着卓天勤的目光看向隋安,那人脸色极差,还紧张地看过来。
芮杭把事情的发展猜了个一二,越过卓天勤和扈泠西去扶隋安,小声问他:“你没事吧?”
隋安身上疼得不行,但不想在卓天勤面前表现出来,他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
扈泠西说:“隋安还行,你不也看上了么?”
“我看上他?”卓天勤冷笑一声,对着隋安的方向说,“他从头到脚哪儿有值得我看上的地方,当初是他死皮赖脸地跟着我,被我上了一次就黏着我要房子,他怎么不要点脸呢?”
隋安被他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