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雏号是一座载满了罪恶的方舟,捆缚着流淌毒液的枝条,而这些流毒的枝条正是副典狱长这颗毒瘤催生而出。
佟凛收回思绪,松开攥紧的拳头,勾起嘴角调笑道:“有劳副典狱长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血的味道,不如换另一只手吧。”
秦篆在吮吸佟凛指尖上的血液时,满心沉浸在关于他倒在花圃里的旖旎幻想中,仿佛已经舔遍了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饮下他每一滴血。
听到佟凛的话,他意犹未尽的放开佟凛的手,转眼看向另一边,就见他心爱的绒球正叼着佟凛的另一只手。
秦篆瞳仁凛缩,一手按住了绒球的脑袋,寒声道:“松口!”
佟凛心道,你怎么不对自己这么凶,就好像刚才像狗一样叼着我手的人不是你一样。
他腹诽一番,刻意将手背在锋利的巨齿上划破,待将手从绒球的嘴里抽出来,已然鲜血淋漓。
殷红的血液宛如玫瑰的汁液,顺着佟凛低垂的指尖淌落在地上溅开,像是一朵朵妖艳的花瓣。秦篆两腮紧了紧,抓着佟凛的手臂道:“我送你去医务室。”
佟凛本以为这个嗜血如狂的变态见到此情此景,会丧心病狂的扑上来咬住他的手狠狠灌两口血,出乎意料的是,秦篆面容冷肃,一路上都没有再说那些令人耳根酥/痒的话,待将他送至医务室,叮嘱医生仔细为他包扎后,便转身离去了。
医生一脸惊讶,直到副典狱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还从没见过哪个犯人享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在这流毒的监狱里,似乎每一个人都乐于见到别人受苦,就连医护人员在黑暗的熏染下也生出了扭曲的心态,每当有犯人受伤被送过来,处理伤口的过程往往不打麻药,用皮带固定住直接缝针或是开刀。
在离医务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总能听到不堪忍受痛苦的哀号声。
好在有秦篆的交代,医生不敢怠慢,为佟凛在手上注射了麻药后才开始缝针。
佟凛在医生埋头处理伤口的时候,打量着医务室的环境和药品摆放,酒精这种常备品触手可得。等缝针结束,医生出去的时候,佟凛便将手伸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瓶酒精。
刚刚触到冰凉的瓶身,一只大手按住了佟凛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