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勋有心,打回来的几个菜都是颜路爱吃的,颜路咬着筷子回想了一下,却没有想到顾无勋爱吃什么。
不是他对他了解太少,而是顾无勋其实真正也就是这么个人,什么都还好,什么都随便,适应性太强,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他的感受,也就没了迁就。
他顿了顿,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禄山之爪,夹了一筷子鲜得流油的鸡块,放到了顾无勋碗里。
顾无勋:“???”
颜路蹙眉:“你是不是瘦了好多?”
……
颜路家里是有一个小型的练声、练舞室的,三面环绕的大镜子,绝佳的收音效果,正好可以用来当做顾无勋的训练室。
“我翻了你的剧本,标记比起你上几本来少得可怜,你是不是连看完都困难?”
顾无勋沉默地点头,颜路轻叹了一口气,走到落地窗前一架黑色的钢琴边,坐下,打开琴盖。
“《哈姆雷特》看过吗?最后那一段,我配乐,你演,演到你自己认为满意为止。”
让一个人从悲剧中走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感受比他还要悲剧的事情,从来都只被阳光照耀的人不会觉得光明难能可贵,只有经历过黑暗才会晓得,这就是对比的力量。
颜路说的辅导训练,也就是这种。前三天让他演遍世间悲剧,后四天就让他慢慢接受《猎日》,这种方式虽说有些残忍,但想要根除往日种种对他的负面影响,这是最迅速也最彻底的。
而又不得不说,悲剧是十分摧残人的,一下午《哈姆雷特》过完,顾无勋累得满头大汗,成死鱼状瘫倒在地,两眼放空地朝向天花板,直到颜路放开琴键走到他面前才算回了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