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过后,顾随再也没见过顾宁远。虽然他没见过,也没刻意关注,可顾宁远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毕竟顾家这个大蛋糕,明面上该是顾宁远占上最大头的那一块,可谁叫顾宁远才刚刚成年,顾家其他人都是垂涎欲滴,心心念念着顾宁远手里的那一块。
可这些和顾随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从爷爷辈就不是顾家的掌权人,分到的东西自然少的多。而家里又是出了名的多子多孙,顾家的那点股份还不够分。顾随没参与顾家这档子事,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和顾氏没太大关系。
在那一场葬礼上,顾宁远年仅十八,却冷静持重,着实令人吃惊。可之后仿佛忽然沉寂下去,没去顾氏看管顾家留下的财产,也没去上学,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一个多月。
对于这个场面,欢喜的人自然多。
顾随没什么多想的,同是顾家人,他倒只是希望顾家越走越好。
此时顾宁远正在二楼书房,陈伯领着顾随走上来,厚重的红木大门里传来一句应声才推开门。
顾宁远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眼前摆着一台黑色的电脑,他的姿势并不十分端正,很随性,但背脊挺拔,稍微卷起的袖口露出一块银色的表壳,和手臂的流畅线条映衬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沉稳,又给人十足的自信。
顾宁远先抬头看到他,把手上的电脑合起来,起身微微一笑。
顾随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顾宁远是不爱笑的,是个颇冷淡高傲的少年。可眼前这个人倒不像是少年,气势实在是惊人。
陈伯恰时弯腰向顾随问好,递上一盏热茶。
顾随收敛了脸上的惊讶,客套地笑了笑,寒暄了一句:“宁远,你最近还好吗?”
听了这个称呼,顾随还不太反应得过来,毕竟上辈子他已经三十来岁,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顾家人,没有一个不是敬称他一声“顾先生”的。
顾随的话,倒让顾宁远感到一丝亲近。
“当然,还不错。”顾宁远走到沙发前,坐在面对着顾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