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攘夷志士会大喇喇地跑到公共场合闹事生怕没人来抓吗?坂田银时无奈地呵一口气,挠挠后脑,居然光天化日闹这么大动静,真是不知道哪方才更嚣张呢。和银时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种闹剧无力扶额,只得耸耸肩绕道离开。
就当下而言,某方面来说才是十年中最为混沌的一个时代节点。攘夷派和幕府为了战争而折损的人力物力需要补充,社稷百废待兴,宇宙引进的新兴产业迅速崛起,新鲜血液快速流入所带来的阵痛刺激着社会各界。与此同时,病变的创口仍旧存在着,失去了主家的浪士、流离失所的百姓、败北逃散的攘夷志士……当然还有本就存在的三教九流,曾经一度蛰伏在暗处观望的生物开始蠢蠢欲动。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在这巨大的迷宫中,两厢交织、碰撞,擦出血肉四溅的火花。
当然这一切对坂田银时来说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无所谓,大概没有谁比他更能适应周遭的变化了。就如同污泥一般,本就已经是肮脏不堪的东西了,还能再怎么改变它的本质呢,反而却会受到它的影响啊。而当某一刻揭开污泥包裹,那之下到底是否会存在什么让人惊讶的东西?这确是无需怀疑的吧。
咳,话题扯远了,咱们书归正传。
总而言之,在这个推行新政策秩序错位的时期,和后世什么都要实名制不同,浑水摸鱼实在太容易不过了。现在正急需大量劳动力,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背景马马虎虎就行了,像坂田银时一样的外来黑户找个工作之类的轻而易举就能过关,做熟了之后还有人专门找他们这些廉价劳动力,不说别的,反正是大大的方便了坂田银时这个超时空非法滞留人员。
唯一可惜的是银时这副孩童皮囊除了混淆一下视听,在这方面作用实在不大。
两人并肩往家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侃扯淡,或交流交流得到的情报,坂田银时拢手于怀,配合着银时的步伐不疾不徐,状似信口道:“说起来,今天银桑出卖劳动力的时候你跑哪去野了?怎么说爸爸我也是为了养你才累死累活的啊,好歹也来嘘寒问暖一下嘛,信不信哭给你看哦。”
“谁特么是我爸爸啊!”银时不爽地横他一眼。两人的情况就如被强制绑定了一样,坂田银时工作期间银时只可以在周边游荡,靠着嫩脸套消息,否则分头行动的话打探消息效率应该会更高。他们已经因此向对方吐槽过很多次了,银时一说起这个就来气,眼神死回道:“好啊,你哭吧,哭得小爷高兴了就考虑看看要不要给你特别服务‘摸摸头’。”
“喂喂,你居然真想看银桑哭啊,兴趣太恶劣了,我看错你惹!而且啊,男人要么哭得感天动地要么哭得奇丑无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种刷人气大杀器怎么能轻易亮出来呢?要有敬业精神啊。”
“不怕,你哭吧,我就想看你很丑的样子。”
“子曰,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就不哭、就不哭,气死你!”
“呵呵哒。”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便回到源外庵了,平贺源外与早上他们出门时没什么两样,依然兢兢业业地蹲守在操作台前,与之不同的是,那个被称作“找不到缝隙”的遥控器终究还是走上了被他一分为二的命运。此刻平贺源外正抱着手一脸沉思地盯着零件,察觉两人到来回头看了一眼。
“喔,回来了啊。怎么样小哥,工作进展得如何?拖欠工钱可不行哦。”
“知道了啦臭老头。”坂田银时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给,便当。”说着将袋子放到矮桌上,看到操作台上分离的时光机有趣地挑了挑眉,“哟,效率挺快嘛,怎样,研究出点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