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齐回道:“当然,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宝贵。”
☆、第 4 章
两人的谈话是三年来最愉快的一次,没有歇斯底里的呼喊,没有阴郁的漠然,是和平且合作的谈话,凯尔叹了口气,他的患者首次真正的对他敞开心扉,可却是最后一次,按照菲尔的这种状态,他们之间再多几次谈话,菲尔的心理问题一定能够消失。
凯尔同司齐在房东太太的招待下吃了午饭,他便开车将司齐送入机场,司齐同他拥抱后,便登上飞机。
戴上眼罩,司齐将凯尔塞在他口袋的电话号码丢掉,心理医生么,他才不需要,他就是要感受着钟念的痛苦,才能用这怨恨一步步为钟念复仇。
报上钟家大宅的地址,将行李装入车后座,司齐拖着下巴,觉得有些怨恨。永远都是被排挤的一个人,背井离乡三年,回到国内居然没有一个人接机,堂堂钟家少爷却要坐着出租车才能回家,钟家那群人究竟把他看做什么。
淡漠的眼神。嘲笑的话语。刺眼的灯火下,笑语欢颜,只有他一个人被关在房间,孤零零的一个人,多么多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看,根本就没人在乎你。
车子一个颠簸,惊醒了司齐,他深呼一口气,差一点他就被那股负面情绪给吞噬,看来是他小看了钟念的阴暗情绪。
司齐踏入大厅时,里面似乎是家庭聚会,他的继母沈春元正举着香槟酒,咧着红艳艳的嘴唇,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的进入使场面静默一瞬,于是整个大厅回荡着沈春元刺耳的笑声。
管家接过司齐的行礼箱,司齐道了声谢,身子转了个弯,朝着那群人走去。
“父亲。”司齐对着那个男人恭敬喊道,当然得到还是淡漠的一眼,永远没有回应,在钟念的记忆中,对于父爱的渴求无比强烈,即便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他却从来没有恨他。
“你怎么回来了。”沈春元刚才出了丑,脸皮涨红,略带不满的质问道。
若是往日的钟念只是会缩着身子像鹌鹑般,然后弱弱的解释一遍,毕竟由于童年的阴影,这个恶毒继母在他心里积威尤重。
可毕竟是换了人,沈春元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倒是一句:“钟夫人,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