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忠已经气得快要发抖,罗正英也是咬紧了牙关,语气逐渐粗重起来:“既然毫无特别之处,白先生又何必执着于一朵小花呢?”
白如安静静立在宴席中央,安之若素地接收着众人或惊惧或愤懑的目光,闻言后微微一笑,悠然道:“不是我独爱这一支花,而是此世在我眼中,也不过一花之此世;尔等在我眼中,也不过一叶之尔等。”
他说完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罗正英一时难以理解这究竟是机锋还是佛偈,但却是平静了一些,咬牙道:“好,比起白先生的第一件事来说,第二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这就安排下人——”
“且慢。”
“白先生还有何事?”
白如安的目光慢慢扫过众人,淡然道:“让穆忠前去。”
“什么?!”罗正英失声道。
穆忠更是怒极大喝道:“老仆二十年余年从未离开山庄一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竟敢指使我做这等贱活!”
穆忠是飞英山庄中武功最高的人,没有之一。他是罗信能够放心离开山庄的原因之一。对比起经验老道穆忠来说,天赋异禀的少庄主罗正英也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高手而已。
他被激怒之后的一声怒吼几乎震耳欲聋,在场众人都不免变了脸色。
白如安却仍然站得从从容容,不见半点惊惶地道:“贵庄门前的山道已经不适合其他任何人前去了,我指名穆忠老先生去做这第二件事,自然是出于好意——不管你等信是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他说完这句之后,便对这宴席失去了兴趣,随便拱了拱手,就轻描淡写地绕了出去。
留下一地狼藉,还有坐在首位上、脸色忽青忽白的少庄主罗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