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既然如此,柳公子何必要介意那称谓?感情深浅,自古不以称谓为判断。即便以夫妻相称,也会有红杏出墙之人。我心于此,若柳公子信得过,我们再见还是兄弟,若信不过,那我们缘尽至此。”说出这番话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出于我口,原来我还有文化人的潜质呀!
白幻寅也有些惊讶于像我这么一个粗人,居然也会沾染少许书生气息,不过讶异的的神情一闪而过,笑道:“人前你装侠士倒还有几分味道,若他知道你真实品性,恐怕要大失所望罢。不过,你仍是骗了他,你心早已在这。”说着,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我登时红了脸,迅速扭头不再看他。明明知道他只是一个灵体,还是一个男人;明明知道我与他根本没有可能;明明知道他的话只是他闲极无聊时的玩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只是利益关系;明明知道……但不知何时起,我却会因为他的玩笑脸红心跳。
我清楚地知道至今我最喜欢的仍是女子,若一个美丽女子和他同时宽衣解带站在我跟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同那女人欢好,但此时我对他的反应又算什么?
我与他相识也不过几个月,几个月来我们朝夕相处。他悉心教予我武功,我则希望他快些离开,不要缠着我。但无论如何,生活还算惬意。如今我们踏入江湖,我却开始害怕曾经的安宁被打破,我与他会相忘于江湖。不知何时,我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看不见他的时候,心中会莫名的空了一块,如同中毒一般,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就要在我快要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时,一个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柳惠生说:“既然萧兄执意,那我也不再勉强。你心,我自然会懂。”
我收起了之前施施然的神情,说:“多谢柳公子理解。”
他说:“哪里的话,是我还不够成熟。”顿了顿,他又说:“恕我冒昧,不知萧兄要去往何处?所为何事?”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白幻寅,他说:“告之于他也无妨。”
得到应允,我才缓缓开口道:“我有一朋友灵魂被抽离身体,此次出行,就是为寻回他的本体。至于去何处,我也没有目的。”我没有告诉他详情,对于柳惠生,我必须要有所保留。
柳惠生不可置信地看了我半晌,才说:“当真有这般奇事?”
我故作十分悲伤的表情道:“恩。我很久没有见到我那朋友,有一日晚上他托梦于我,告之我此事。起初我并不相信,但之后几夜,他夜夜如此,我才知这事并不简单。”
话音刚落,白幻寅挑眉,“你真能信口开河。”
我撅起嘴,不满。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看到我眼中难以掩饰的哀伤,柳惠生知我并非在胡扯,俨然道:“萧兄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何需要尽管说,我定会尽全力协助你。”
他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刺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打着哈哈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需要。我仅仅是想向你打听一些江湖之事,我初出江湖,对此一无所知。”
微微烛光闪烁摇曳,嘶嘶风声荡于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