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立昕最终还是离开了。
或许这并不是封立昕真正想要做的。
他特别能理解封行朗为什么会执意的选择他!
因为一直以来,盘旋在他脑海和心间的,就是如何报答他,感恩于他!
所以,封立昕离开了,选择成全弟弟封行朗的执着感恩。
听到离开的快艇声后,封行朗回过头来看向跌坐在地面上的林雪落。
他微微的笑了,虽说他的笑容看起来乏力之极。
眼前的雪落母子已经层层叠叠起来,在他的面前出现了幻影。
封行朗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鲜血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濒临休克的封行朗已经无法站起身来。
“林雪落,我留下来……陪你一起死!高兴坏了吧?”
看着男人那张染着鲜血的脸,雪落突然就笑了!
笑出了泪花儿。
“我高兴!”
她点头着。快把头点成了波浪鼓。
“我真的很高兴!”
“便宜你了……你说你又傻又白痴,关键长相还一般!我这是眼瞎啊……才娶你了!”
封行朗的声音已经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雪落朝染在血泊里的封行朗爬了过去,将他想抬起的头小心翼翼的托抱进自己的怀里。
“行朗,别说话了好吗?你流了好多血,别再说了……你听我说!”
封行朗的手已经在不自控的打颤,掌心和手背都被自己的血染得通红。
缓缓的,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覆盖在了雪落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却什么话也没说。
要是他能早点知道,该有多好!
至少,他可以将跟这小东西的第一见面,会安排得温馨有爱一点的!
雪落再次的失声哽咽。
她握住封行朗的手,一起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只是流泪。
“封行朗,你相信爱情吗?”
“封行朗,我说一诗歌给你跟宝宝听,好不好?”
雪落低下头来,在封行朗满是血污的俊脸上吻了吻。
然后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把脸上的血痕擦拭干净。
一边带着哽咽声,将封行朗母亲写在那副画上的诗歌背诵了出来。
“我听见爱情;”
“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
“如同一阵凄微的风,”
“穿过我失血的静脉,”
“驻守岁月的信念。”
雪落紧紧的抱住封行朗的头,不停的亲吻着他的脸。
“行朗,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永远都不会!”
封行朗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已经不能欣赏雪落朗诵给他的爱情诗歌。
或许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女人在不停的亲吻着他的脸庞,跟他说着细细密密的情话。
震撼最大的,当然是河屯。
这段爱情诗歌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耳熟能详。
那个女人,会紧紧的抱住他,就像现在的雪落紧紧的抱着封行朗一样,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朗诵着这首诗歌……
河屯的视线被一片水雾遮挡住了,变得模糊不清。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去报复那个女人的出一轨和背叛吗?
自己又能从这样的血腥气味中得到什么?
报复的快一感吗?
可那个女人死了,再也无法看到了!
借助于雪落身体的遮挡,封行朗从自己的肱二头肌里抠出那枚跟踪器,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他将那个血淋淋的跟踪器塞进了雪落的手里,并让她握紧。
“丛刚……会来救你……好好保重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这是封行朗晕厥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雪落的心,疼到无法呼吸。
她紧紧的抱着封行朗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她已经不去想逃命的事了,她只想抱着这个男人,陪着他一起死去。
一家三口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突然,原本守在外面的邢三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河屯的身边。
“义父,老楚带着兵痞子赶过来了。”
似乎,河屯还没能从雪落刚刚读出的那首爱情诗歌中缓过哀伤的追忆来。
“义父,那帮兵痞子最多还有四十分钟就能赶来这里。”
邢三再次提醒一声。
河屯的意识这才聚拢起来。揉了揉有些沧桑的刚毅脸庞。
“我们往公海方向全速前进。甩掉那帮狗东西!”
河屯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倦意和厌恶的疲惫感。
老楚的人四十分钟后能赶到?
雪落意识到她跟封行朗有救兵了,本能想到的,就是先给陷入昏迷的封行朗止血。
雪落从封行朗的腰际抽一取出他身上的皮带,在近心端的大腿之跟处止血。然后她又用手按压住了封行朗中枪的左半匈膛。应该是没击中心脏,不然封行朗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突然,‘哐啷’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随之,两个金属物体滚落进了船舱之中。立刻,浓稠的烟雾一下子将船舱填满。随后,又是两个金属罐体被丢了进来。
“噗噗!”两声,几乎是一瞬间,有个黑影朝河屯连开两枪。
河屯避开的第一枪,却没能避开第二枪。
“义父,你怎么样了?”
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