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为民年过六十,精神依旧健硕,原配夫人去世以后,隔年又娶了家里常年聘请的年轻保姆,平时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养了几笼鹦鹉,过着修身养性的悠闲日子。
别看他现在一幅闲散老人的模样,年轻的时候称得湘南的风云人物,善于谋略,政治手腕极强,跟秦老爷子斗的有来有回,最后棋差一招,以微弱的劣势丢了省委记的任免。
“老记,您放心吧,我们白鹭山庄给您请的绝对是全省最好的大夫,用的也是最好的药材,你这失眠症肯定能治好。”狄龙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这些小辈啊,该跟老范好好学学,办事之前先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想周全咯,我这失眠症也有几年了,什么样的名医没看过,要是别人来,恐怕连门都进不去,老范办事还是信得过的。”乔为民鼻梁竟然架着一副墨镜,穿着粉色t恤,显然心里是不服老的。
“范爷听说您得了失眠症,到处托人打听,特意从燕京请了萧晁坤老先生的亲传弟子过来,绝对能药到病除,让您老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萧老先生的弟子,匡教授?”乔为民惊讶道。
萧晁坤身为岐黄榜北派名医,排名第六,据说生前只收了三个亲传弟子,现在还活在世的,只有燕京医科大学药系的匡玉珍教授。
乔为民毕竟当过湘南省的政法记,人际关系复杂,万一走漏了风声麻烦了,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范无救并没有打算把实情告知他,而是以治病的理由,先把对方忽悠过去再说。
“您认识匡教授?”狄龙故作惊讶的问。
“听朋友说过,他夫人的心绞痛是这位匡教授治好的。”
听到这次请来的是匡教授,乔为民更是喜出望外,这几年被这失眠症折磨的,整个人的精神大不如前,每次都是睡到凌晨两点左右醒了,然后瞪着眼睛直到天亮。
“对,是那位匡教授。”
来之前,狄龙把这套说辞背的滚瓜烂熟了,范爷再三交代过,一定要把老记安全带到白鹭山庄,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一路他都非常谨慎。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穿过前院的绿化带,跨出铁门。
从头至尾,苦智大师都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小车里,连眼皮都没睁一下,这时候却猛的睁开双眼,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于此同时,道路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心里有鬼,哪还能睡的踏实,既然是心病,应该配幅心药医治!”
麦冬在距离那辆宾利车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下,双手背在身后,不屑的道:“你这失眠症我替你治了,不收你诊金,是要麻烦老记跟我走一趟。”
“你是谁,想干什么?”乔为民虽然已经退休了,然而官威还在,抬手指着麦冬吼道。
狄龙赶紧侧身挡在乔为民身前,扭头小声提醒道:“小虎,先带老记进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然而乔为民并不领情,疑惑的问:“小狄,到底怎么回事,这人你认识?”
“老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您还是先回避下吧。”狄龙知道对方是冲着谁来的,不想老记有任何闪失,赶紧给小虎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后者二话不说,抱着乔为民往别墅里跑,画面看去有些滑稽。
苦智大师推开车门出来,转身面对着麦冬站立,看见对方眼里森然的杀意,无奈摇头劝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斗个你死我活?”
“不争,也换不来太平盛世,反而容易遭人屠戳,你们在巨鹿山围困我的时候,连狙击手都出动了,有没有想过留我一条活路?”麦冬理直气壮的问道。
“哎…”
苦智只剩叹息,巨鹿山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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