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很快的回答,“这两个地方我会自己去。”
大雪纷飞,寒冷的风几乎吹进她的骨血里。
长发在风雪中吹得厉害,她只穿了一件过膝的白色羽绒服,眼神空茫瞳孔没有焦距,长长的雪地薛踩在地上可以听到嘎子的鞋底和雪摩擦的声音。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羽绒服下只有一身单薄的病服。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司机的脑袋,“小姐,您要去哪里?天气这么冷,这么走怪冷的。”
无忧缓了几秒眼睛才动了动,然后张口报了一个地址。
司机有些犹豫,无忧说的地方离市区很远,且刚才只远远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走近了看才发现她有些不正常,“小姐,那儿太远了这种天气不好走。”
无忧没说话,手插进口袋摸了摸,摸出几张崭新的钱递到车窗前,“够了吗?”
车子在一栋高档小区停下,无忧下了车走进去直接摁了电梯到了四楼,打开门后满室都是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走进屋子里,直接倒在那张崭新却落满灰尘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就这么睡过去,姿势就像是胚胎中的婴儿。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一个晚上,无忧被门开的声音吵醒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有人走进来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害怕。
面无表情的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时间呆住了。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嗓音低沉而浑厚,“穿了这么一点点睡在这里也不盖被子,不知道会着凉吗?”
这是一个线条轮廓粗犷而极具雄性气息的男人,军绿色的大衣包裹着健壮而结实的身形,浓眉下眼组合成深邃的眉目,军靴踩在地板上整个人极具存在感。
无忧坐了起来,男人在同一时间伸手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凉,惹得男人阵阵蹙眉,“那混蛋欺负你,你就连冷都没感觉了?”
屋子里装了暖气,她也没开,所以空气的温度很低。
无忧搂住他的腰,脑袋埋在温暖而厚实的怀抱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回来步楠就说你失踪了,”男人抬手轻易的将她抱了起来,说话言简意赅,很简短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我过来带你回家。”
“不要,”无忧伸手拽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服,脑袋摇晃得厉害,“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女人的声音变成了闭着眼睛的抽噎,“我想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哥。”
战左野沉默犹疑了一阵,五官组合成粗犷的温柔,“你身体不好无忧,你不想见顾睿,我保证他没有机会再站在你的面前,嗯?”
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步楠跟他粗略的谈过了,最好是静养。
无忧低低的哭泣,“不要,总会见到的,”只要在同一片天空下,他们总是会见到的,女孩的声音喃喃的,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哥哥,我好不了的,有他在我永远都好不了。”
战左野低头皱着眉头,手落在她的后背上,简短的落下一个字,“好,我带你离开。”
也许,不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她心上的伤口才能痊愈。
无忧不见了。
在午夜零点没能找到她时,顾家和战家都慌了神。
她只有一个人,拖着那样虚弱的身体,除了战家,这个城市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或者说,没有能躲开顾睿寻找的藏身之处。
在顾睿相识相交的朋友里,也有不少是军队和各个部门的,以顾家的人脉要在京城找一个人压根不是难事。
“哥,”黑色的世爵里,顾安西坐在副驾驶上,天空飘着的雪还没停,她小声的道,“我觉得嫂嫂可能回战家了只是生气所以说没找到。”
顾睿垂着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淡淡的出声,“不会。”
“为什么?”安西不解的问道。
“她想回去,没必要自己从医院逃走。”医院的监控录像他看过了,她只穿了羽绒服和雪地靴就出去了。
如果战家真的要把她带回去,他又能怎么样?
“哥,”安西有点不安,“嫂子不会出事吧?”
顾睿没有说话,直接发动了引擎,眼眸深沉,气息一片冷冽,“去战家。”6
顾安西没有多说什么,伸手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
半个小时后,顾睿和顾安西站在宋安安的面前,因为天刚刚亮,所有人几乎都是彻夜未眠,宋安安的眉目净是血丝和疲惫。
“妈,”顾睿穿着深灰色大一,眉宇间的阴郁很厚重,他的言语间都是彬彬有礼,可是似乎又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他的嗓音很低,“无忧在您这里吗?”
“没有。”宋安安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疲倦也冷淡,“顾睿,两夫妻的事情我不想指责你什么,但是无忧是我的女儿,她如今这样我对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在这里,你走吧。”
顾安西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道,“伯母,我知道无忧的事情是我哥哥的错,可是她不见了哥哥已经找了一晚上了,您如果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们好吗,嫂嫂不想见我们我们暂时不打扰就是了。”
宋安安看着年轻的女孩乞求的眼神,她淡淡的道,“顾睿,她知道她回家你一定会找过来,所以连家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