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样貌,眉目如画,面如冠玉,与以前一般无二,只是没了以前的仙风之姿,但在我看来,四海八荒也找不出他这般好看的男子。
秦诗雅虽有几分姿色,但也算不上绝顶美女,与他站在一处,没有一点比得过他,他怎就眼光如此之差,看上秦诗雅这等无一点可恃之才、还骄横跋扈的女子。
其实我也勿需与她诸多计较,按天佑的命簿,秦诗雅阳寿不过区区两日,我应该在意的是天佑那命中注定的良人,只愿她能比秦诗雅好上一点。
天黑抵达驿站,夏日炎炎,糖人终究还是化了,秦诗雅借题与天佑吵闹了一番,最后我堂堂一个上仙、一国大将军竟沦落到给一个黄毛丫头现场表演捏面人境地。
为何又变成了面人?只因糖人太难,天佑与秦诗雅交涉良久之后才退而求其次,用面人替代糖人。
活了一千多年,杀人我轻而易举,捏人我就不会了,那是女娲该做的事。就算天佑与秦诗雅多番交涉,费尽口舌,我不会的还是不会。
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面团,我第一次在天佑面前露出力不能及的样子,感觉.....甚是羞愧!
天佑却在一旁眯着眼睛偷偷嘲笑于我,还恰好被我收在眼底。见我发觉,他立即收了笑意,正色道:“好了,诗雅莫要再折磨大将军了,朕亲自给你捏好不好!”天佑轻弹了下诗雅的鼻子,接着拿起了我面前的面团。
片刻,一个美轮美奂的面人便出现在天佑的手中。我奇怪,从小到大,我几乎每日都伴他身边,我怎不知他会捏面人?
随即,天佑面带宠溺将面人递到秦诗雅面前,“朕的皇后,是否满意?”
秦诗雅接过面人,扑进天佑的怀抱,“还是皇上在乎臣妾,对臣妾好!”说着,她抬头亲了下天佑。
自从知道吃醋为何之后,每到此时,我恨不得让这个女人魂飞魄散。
为了避免自己酿成大祸,我打算眼不见为净,“皇上,臣先行告退。”
“等一下!”天佑却叫住了我,他再次拿起面团,片刻,一个身披铠甲的大将军面人便出现在我眼前。
“怎样?跟你可像?”天佑期待地看着我。
我本无比嫉妒诗雅,嫉妒她是女儿身,嫉妒她可以得到天佑的喜欢与宠爱,可现在看到这个面人,我的嫉妒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天佑接着说道:“儿时我与你偷偷溜出皇宫,见你在面人摊铺前停留,想你喜欢得紧,就记着了。”
回溯记忆,确有此事。
千年前永烨带我游历人间路过面人摊铺,想必他与那心爱之人也曾在携手游历人间时买过面人,睹物思人,他便买来一只,之后便将那只面人与我的真身放在一处,一同睹物思人。
我并非喜欢面人,只不过是留恋回忆之物罢了。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天佑还记得。
我看了看天佑,忽然涌起诸多儿时记忆,那时他年纪尚幼,对世间一切都充满好奇,故我们经常溜出皇宫。他颇为欣赏民间话本中塑造的那些铲j,i,an除恶,逍遥自在的大英雄,便要我与他过家家,在市井巷口收拾那些流氓地痞,为百姓除害。
有一次,我们疏于防范被贩卖到了烟花之地,我当时被迫扮成女装,那是他第一次嘲笑于我。从那次之后,他就老与我胡闹,看我出丑,循着机会笑我。
十六岁他登基为帝,不出几月,我继承兵权。他是一国之君,本该成熟稳重,为朝臣表率,而我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尽职尽责辅助他做个好皇帝是我为臣之道,自然就不能如儿时那般与他胡闹。
自此,我说的话,做的事,全是处在臣子的立场,他便也没再与我像儿时那般无拘无束了......
我没接他手中的面人,“皇上,恕臣多嘴,您贵为一国之君,就应该做与身份相配的事,这种凡间杂耍——”
“好了!”天佑打断我的话,“整日念叨,朕的耳朵都快被你念出茧子了!”他不耐烦地将面人塞在我手中,“退下吧。”
“是。”看了看被我握在手中的面人,其实,我是无比开心的。
我虽退了出去,但却还是守在门外。我修为不低,虽身在凡间需封闭灵力变成凡人,但耳力还是高于常人几倍不止。片刻,天佑的甜言蜜语伴随着那个女人的娇嗔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本以为对此早已习惯,可情爱之事哪是我能琢磨透的。像现在这样每每他对我展露一点在乎,我便越是不能忍受他对别人温柔。
看了看被我紧握在手的面人,我召了两名近卫,还是眼不见为净!
此行路途遥远,不便声张,我们只得一路乔装过路商人,随行也只有不过十几名家丁、丫环。
眼看出了国界,虽说凭我一人之力便能保他平安,但碍于仙界不能干预凡人命数的规则,以防万一,我下令集结了分布在各处的三百多名暗卫。因为按照天佑的命簿,接下来,他会遇到此生最大劫难。
果不其然,途径荒山,我们被悍匪截了道。
看眼下情形,我心道不妙,我虽及时调集了暗卫,天佑看似被暗卫保护得万无一失,但看敌我双方所处地势,我方位于山谷,敌方易守我方难攻,这要是在军事作战中,我方已经立于被一锅端的惨败境地,敌方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凭数十块落石我方便可全军覆没。
悍匪见我方兵力强盛,自然不可能仅凭几句奉上所有财物的谈判就毫发无伤地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