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拔剑的手敲去。阿尔法队长神情痛苦地大吼一声。伊朵重重地踹了她的膝盖内
侧,看似不可动摇的巨躯轰隆隆地跪倒下来,然而她扭曲的面容仍不失冷漠及肃
穆──所以才那么地憷目惊心。
当阿尔法队长的部下闯进房内,伊朵娇小的身体已撞破沾了层灰的窗户,我
跟在她后头爬出屋外。咻!银光闪烁的长剑从我身旁窜出,原来是阿尔法队长的
孤注一掷,真是好险!
「快!往这边!」
左手沾满灰尘与被碎玻璃刺伤所流出的血,右手抓紧给手汗弄湿的信纸,双
腿不可思议地充满活力,我跟着伊朵从屋子背后的小巷一口气冲到大街上。她相
中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于是我朝勃然大怒的车伕鬼吼鬼叫着飞扑过去,伊朵趁
机把马匹搞到手。那匹马相当健壮,拥有一身明亮的棕毛,脚跟却是白的,头上
还戴着一顶很没品味的小帽子;好在牠算是温驯,并没有把接连上背的我们甩下
去。把现场搞得一团乱的我们便在车伕与一位娇滴滴的女贵族怒骂声中扬长而去。
守城门的士兵还不晓得发生何事,阿尔法队长直属部下动作倒是很迅速,我
们出城不到一分钟,城门就冲出一队骑兵直朝我们而来。
该说首都的马就是不一样吗?这匹戴着滑稽小帽子的骏马跑得飞快,清脆的
马蹄声在石造道路上连袂奏响,就连训练有素的骑兵队都无法轻易拉近距离。换
成以前那匹驽马,大概早就被追上。
「喂!就这样一直跑喔!我不管喔!」
我也不知道要往哪才好啊!随便啦,甩掉追兵再说!
「那就冲啦哦哦哦──!」
冲啊──!
我们不断地跑、不断地跑,跑到把王都绵长的城牆抛诸脑后还不够,走出石
造道路的尽头还不够,深入飘着雪花的密林还不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哪是哪,
总之就是一直跑、一直跑……伊朵累了换我上,我累了换伊朵上,即使没有蛋蛋
保护器弄得我跨下似乎又快流汤,即使越跑越冷到了眼睛都快闭上,我们仍然跑
到这头畜牲倒下为止,才心甘情愿寻找藏身之处。
追兵不见踪影,天色也转暗了,虽然抬头还看得见小小的火红色天空,对于
置身雪林深处的我们来说能见度已经和入夜没两样。在我们双双累倒前,总算找
到一座低矮的洞窟,裡头住着或许有上百隻蝙蝠。伊朵拿起铁槌往半空中乱搥一
通,受到惊吓的蝙蝠群啪啦啪啦地宛如暴风般从我们身边狠狠地冲出去。风暴过
后,我的体力也到了极限,不管地上有什么就直接瘫倒下去。
「别睡着哦,不然的话……」
会一觉不醒是吗……可是我好睏啊……
「不是,我还没确认有没有蛇……啊,有了!」
呜痾……!那个滑熘熘地缠到脚上的是什么!是什么痾痾痾痾……!
「嘘!你安静点啦!」
从声音来判断,伊朵是徒手抓而非一槌给牠灌下去。这傢伙野蛮得有够可靠。
「现在先别伤到,待会再来确认能不能吃。」
我决定封她为野蛮人伊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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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保休息地点后,伊朵马不停蹄地继续寻找生火用的树枝,不想独自跟蛇打
交道的我只得跟上去。疲倦感涌上来后,涉足雪地的每一步都沉重得令人难受,
寒意与雪水还会渗入靴子裡。好想要一双雨鞋啊……而且啪滋啪滋的步伐声听起
来好好吃……
「你一个大男人,抖成那样真好笑耶!呜哈哈……哈、啾──!」
妳才抖得跟跳蛋一样啦哈哈哈哈啾……!
「噗!什么是跳蛋啊?跳蚤的一种吗?」
不是啦,那是一种健康器材,长得像缩小鸡蛋……
我们边说些能提振精神的垃圾话、边取笑彼此,走到双腿快结冻了,抱着一
大堆枯枝的手也麻木了,伊朵终于决定返回洞窟。
「去把鲁兰巴牵进来。」
蛤?
「蛤什么蛤,在城裡弄到手的那匹马呀。」
……这名字倒是用上瘾了啊。
鲁兰巴是我见过最有活力的马,前一刻身上还披着雪花,彷彿已经冻僵,拍
拍牠的马腹立刻就站了起来,和那顶可笑的小帽子一起噗噜噜地摇头晃脑。
不一会儿,伊朵生起火堆,浑身又湿又冷的我和鲁兰巴在温暖的橙红色火焰
前取暖,还有点精神的她接着展开捕蛇行动。
「呜哇!这裡有好多小洞!是巢穴啊!」
正如伊朵所说,洞窟深处的岩壁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小洞……噁!我的密集恐
惧症痾痾痾!
「喔!这条没有毒,可以吃!」
野蛮啊!这女人好野蛮啊!
「什么野蛮啊喂!」
伊朵连抓好几条蛇,然后我们用石头把大部分的洞口堵住,以免蛇群发疯冲
出来反攻一波。
由于我对剥皮刨肉不感兴趣,就把匕首交给蠢蠢欲动的伊朵,这时她已经将
每条蛇的蛇首敲烂……呜噁!
「欸,你要不要吸吸看蛇血……听说对男人很补?」
不要拿滴血的无头蛇靠过来!我不需要那东西也很强壮!
「强壮喔……噗嗤。」
别盯着我的下半身嗤笑!
在这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