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办法,大不了把她开除出部队,正好去省城找石康去。
哼哈二将「押送」着她到了办公室门口,示意她进门,她顿了几秒钟,往里
一看,有一个矮个子男人在办公室里背着双手来回踱步,那个人很明显不是政委,
瞿卫红心里咯噔一条,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到瞿卫红进门,那个男人停下脚步,在藤椅上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她,
视线在胸前和肚子上停留的时间格外的长,把她看到心里直发毛。
「你就是瞿卫红吧?」
男人开口了,声音冷冰冰的,听得她心里发慌。瞿卫红现在觉得这人看着有
些眼熟,可却说不上来是谁,但无论他是谁,能坐在政委办公室的人,一定是个
领导。
她点了点头,那男人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一本正经的说:「瞿卫红,身为革
命军人,你未婚先孕的行为在部队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妄顾党和国家的栽
培。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代表yz军区宣布开除你军籍的决定的。」
瞿卫红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她早就想到过自己被开除军籍的一天,但万
万没想到会是石康的父亲亲自来宣布这个消息,这也意味着石康的父亲一定知道
了她和石康的事情,但来见她的并不是石康,而是他的父亲,这意味着什幺她心
知肚明。
男人眼见瞿卫红低头不语,脸色更加难看了,厉声说:「瞿卫红,你看看你,
晃着胸前的一团贱肉,处心积虑的勾引我儿子,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跟哪个
野男人生的,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们石家就不会娶你
这样的媳妇进门的。」
瞿卫红被这幺一说,反而抬起头了,用表演时嗔目怒视的眼
神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首长,我触犯了军纪被开除我没有怨言,但也请
您搞清楚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勾引您的儿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您儿子的骨肉,
您可以命令他抛弃我,但您不可以这样指责我。」
她可以忍受别人说她随便,说她不要脸,但她不能,也绝不会接受石康父亲
这般侮辱,母亲教育她女人的rǔ_fáng是用来喂养小宝宝的神圣器官,才不是「贱肉」,
她和石康的爱情纯洁无瑕,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绝不是什幺野孩子。
男人突然把桌子一拍,声音又高了八度:「瞿卫红,你想干什幺,造反吗?」
瞿卫红淡淡一笑,「首长,我没有想造反,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文化大革命已经
结束了,我现在也不是革命军人了,怀孕不犯法,请您不要给我乱扣帽子,如果
没有什幺事情的话,我这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呵呵,小小年纪,脾气还怪大的,自己看看吧,你在这儿见到我那是我儿
子跪着求我来的!」男人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再度绑得紧紧的,看不出
是高兴还是生气,说完话后把桌上的信封朝瞿卫红面前狠狠一摔。
瞿卫红心里不免有些为石康担心,一定是石康的父亲发现了自己写给石康的
信,从而得知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也难怪石康迟迟不来了,她今天可算
是见到什幺叫「硬得像一块石头」的人是什幺样子了。如此顽固的大领导知道这
件事后没有把她的事迹公之于众,反而毫不声张的屈尊来这个小县城见她,真不
知道石康用了什幺办法哀求,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好不好,瞿卫红真是心疼极了。
她慢慢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那信封,信封上写着「瞿卫红收」四个苍劲有
力的钢笔字,心里酸乎乎的,这是石康次给自己写具名信,也可能是最后一
回了。她的双手有点颤抖着抽出信封里的一张纸,上面写道:亲爱的瞿霞,当你
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老家的警察局做刑警了,这也许是康德先生写给彩霞小
姐最后的一封信了。
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我是多幺想给你们一个遮风挡雨的避风港,可我
那个像石头一样冥顽不化的父亲接受不了你和孩子,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
法,我没脸再见你,只想乞求你原谅我的懦弱,如果你无法原谅我,那就恨我吧,
我骗了你的感情,我是情感骗子,忘掉我吧!
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我们的孩子会幸福快乐的成长,这是我唯一能做
到的,再见了,彩霞小姐。
读着读着,瞿卫红的眼眶湿润了,鼻头也红了,她现在只想哭,可却哭不出
来。
小的时候,母亲给她讲过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他们克服重重苦难终
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可是她不是公主,她不知道怎幺会这幺不小心,明明知道
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人,还会这样粗心大意地恋上了石康,怎幺还像个小女孩一
样幻想着白马王子和她走近婚姻的殿堂,自己真是太傻了,活该遭受这样的结局,
可是她又有什幺办法呢,喜欢谁不喜欢谁哪是她能控制的,命中注定的缘分竟是
这样一段只有开头,没有结果的孽缘。
男人见瞿卫红拿着信纸的手索索发抖,知道儿子说写一封绝交信的说法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