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灵秀犯起脾气来还不也是这样,可比儿子杨书香厉害多了。
「上你琴娘家看介不得了吗,怎不会转个弯子呢?什么都用妈教给!」沉等
了一阵儿,见儿子默不作声,柴灵秀安抚着他说,站起身拉着杨书香一道儿去往
赵伯起家。
从昨天到现在,事儿糅杂在一起,杨伟一肚子火儿。管教儿子他不觉得自个
儿有错,他阅人无数,虽没有自个儿的父亲教书生涯年头长,那也可以用桃李满
天下来形容了。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自个儿带着的七班那可是一中重点之中
的重点班,儿子将来要是考不上一中,进不了重点,脸可就丢尽了。
当杨伟再次来到赵伯起家里,把拉车放到一旁,不好空着袖子甩手站一边看
着,就跟着他们一起搬运起来。
人家干活都是撸胳膊卷袖子风风火火,杨伟干活则不然,就看他从马车上掐
着白菜来回慢慢倒腾,哪像个干活人,还不如柴灵秀这个妇女动作利落,直让赵
伯起两口子劝让着要他不用再管。这一切都被杨书香看在眼里,他心说话:「说
别人都会说着呢,轮到己个儿就歇菜了。还教师呢,为人师表的带头作用哪里去
了?合着就跟我本事大啊!」
心里不屑,又舍不得见妈妈从外面忙乎,杨书香抢上前去跟着一块帮忙,又
招呼着焕章跟着妈妈倒了一车白菜,一半留给自家吃一半又送给艳娘家里。
雪天路滑,柴灵秀便留在了褚艳艳家,杨书香和赵焕章把拉车送回家里,因
焕章给踅摸了一节车链子,便把枪托子取来,跑到赵大家里跟着赵焕章一起捣鼓,
见自个儿爸爸后来跑出去了,索性懒得看他,中午饭就从焕章家里吃了。
饭后没一会儿功夫赵大就开车走了,他小舅子马涛也没再逗留,赶着牲口从
西场下坡倒着小道上了公路。
杨赵二人继续鼓捣,一个凿车链子上的销子,一个捛着枪把儿把链条一节节
码在槽里,磓好了撞针,手枪便做好了。望着那亮晃晃的手枪,哥俩也顾不上手
里油渍麻花的样儿,你摆弄一阵儿我摆弄一阵儿,心中均都激动万分。
可没有炮药怎么玩啊?杨书香让赵焕章拉栓反复磨合着手枪,他一个箭步就
冲出了厢房。心里琢磨:「先用洋火代替火药试试,行的话就去小铺转悠转悠,
兴许要有个库底子呢,那不就结了吗!」
推开房门走进堂屋,杨书香刚从柜橱下面踅摸到半包洋火,就听东屋咳嗽了
一声:「秀琴,给我倒杯水来!」
说话的人是赵永安,赵焕章的爷爷,解放前沟头堡的地主,祖上绰号赵千顷。
虽然解放之后受了教育,可身上固有的旧思想和旧传统依旧存在,光是那句「给
我倒杯水来」可见其派头不小。
杨书香曾听妈妈念叨过,她那前儿结婚的都早,要不是家里的成分高或者特
别穷的话,男的十九二十也早就结婚生孩子了,女的差不多十八九也嫁出去了。
这赵大家里头是地主成分,二十三四才结的婚,要不然的话,赵焕章怎么会比自
个儿还小一岁呢!
听音搭话,杨书香隔着门帘冲里头说了一句:「老爷,我给您倒水!」这时,
从西屋走出一女人来,身高约莫一米六五左右,胖乎乎的挺富态。
她上身穿了一件灰不唧儿的薄毛衣,把个胸口裹拉得嘟噜嘟噜的,身下穿着
一条黑色健美裤,黝黑的颜色紧紧绷绷地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冷眼望去,
杨书香心里一颤,急忙收回目光。
这女人正是赵永安呼唤的人,赵焕章的妈妈,马秀琴。
马秀琴凑到杨书香的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让琴娘来吧!你怎么没歇
晌呢?」又看杨书香手里油乎乎的,赶忙给他往水盆里倒了热水:「快洗洗手,
脏乎乎的!」
屋内的赵永安疑道:「香儿没走?哦,外面冷呵呵的还跟焕章鼓捣枪玩呢?
该歇晌儿啦!」
杨书香用胳膊肘撩起门帘冲着赵永安说道:「嗨,这不琢磨着我那把链子把
儿呢吗!一会儿我跟焕章试枪介!」
赵永安今年五十六岁,脑袋上光秃秃的整一个大鸡子儿,但整个人的气色看
起来还凑合,人也并未显得老态龙钟。他盘腿坐在炕里,腿上还偎着一只大梨花
猫正呼噜呼噜地哄着他。拿着烟袋锅在炕沿边上敲了两下,听完杨书香的答词赵
永安忙嘱咐着:「哦,去玩吧,记得出介前儿把门带上!」
马秀琴走进了东屋,拿着桌子上的暖壶给杯子里倒水,嘴上说道:「外面多
冷的天啊,刚住了雪,睡会儿觉多好!」
「睡也睡不着啊,琴娘。」杨书香倚在门口处答应了一声。
杨书香看着马秀琴的后身,别看琴娘的个头比自个儿的妈妈矮着一眉窜,可
那屁股被健美裤一包啊,绷得紧紧呼呼,肉感十足。那滚圆滚圆的两个大屁股蛋
子一分,中间嵌出一道壕沟,大腿上那耀眼的黑黝黝里透着一股荡漾,乍一看,
整个下半身跟没穿衣服也没啥区别了。
女人为什么都爱穿这健美裤,为什么又都喜欢把健美裤当成秋裤来穿,杨书
香闹不明白,心里不免就胡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