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口斜对准着保国的身侧,高声喊道:「你个叛徒,举起手来!」
见那蜡杆粗限的枪口模棱两可地晃着,也不知是不是冲着自个儿,保国嗷的
一嗓子便窜出了身子,躲在了焕章的身后一个劲儿地喊:「杨哥,别打我……」
引来杨赵二人哈哈大笑。
杨书香把枪口扬起来,喊了一句:「保国,寸铁不指人。玩枪可以,可别把
枪口对着别人,知道吗!」见保国点了点头,紧接着杨书香把链子把儿举了起来,
枪口指着天,「砰」的一声脆响,泛着亮光在枪口上冒出了一缕白烟,冷呵呵的
空气里顿时飘来一股刺鼻的味儿。
杨书香微微闭上眼睛,用鼻子寻唆空气里汆鼻儿的气味,一脸陶醉。焕章咧
着嘴看,见威力果然不同凡响,顺手接过链子把儿反复拉着栓,查看枪口处的样
子时,两眼透亮。保国在一旁跃跃欲试,反复搓着发白的手掌,叫喊起来。
哥仨俱都是一脸兴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又合伙捻了一堆儿洋火,赵焕章
把枪炮儿灌满了药,放了一枪过后,便让那保国试试手。杨书香收敛笑容时,再
次告诫保国,以后玩它前儿,切莫对着别人开枪,别回头闹出事儿来不好交代。
保国自是不敢违抗命令,放了两枪过后,就上瘾了。
哥几个轮流倒换着玩了一气,砰砰作响之下,那两盒洋火那禁得住造,很快
便告之一罄消耗一光。
手头都没有鞭炮可寻,上哪里踅摸火药介呢?杨书香转悠着心眼琢磨着,心
里一亮,冲着焕章和保国说道:「走,咱去新民小铺看看,真格的秀娟娘娘那就
没有点去年剩的库底子?」说去就去,哥仨从紧东边一路小跑过来,到了街口当
间儿,坐西朝东的小卖铺赫然展现在哥仨的眼前,又瞅见门外并排立着十来辆自
行车,看起来里面的人不少啊。
杨书香首当其冲,撩开了新民小铺的门帘就看到了站在柜台里正拿着镜子摆
愣来摆愣去的陈秀娟。
穿着一袭小红褂的陈秀娟已经四十多岁了,说话之前总是笑眯眯的。头十年
她曾在沟头堡小学教过几年育红班的学生,还带过杨书香呢,后来主动辞去民办
教师职务干起了小卖铺,这几年倒也有声有色,脸蛋俊俏又会招揽生意,一来二
去生意红火起来,越做越大!
杨书香跟陈秀娟念叨了一下来龙去脉,那陈秀娟乍一看杨书香手里拿着的手
枪,疑道:「香儿,这玩意你捣鼓出来的?」她老爷们带着杨书香打过卯,男孩
子嘛,有几个不喜欢玩枪的,便把手枪要过来左看右看摆弄了一气。
杨书香点了点头,便催促她赶紧去套间里头翻腾库底子,看看有没有去年积
存下来的剩货,眼么前哥几个正等着玩枪呢,那还有心琢磨别的。
「你爸回来了吧,呵呵~我就说灵秀夜个儿风风火火的咋那么高兴呢!来,
娘娘给你翻腾翻腾介,兴许就找到了呢!」把枪交给杨书香,陈秀娟跑到了套间
的里头翻箱子倒柜找寻起来。
厢房西侧的院子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吆喝声和摔牌音儿,下半晌时间长,别看
冬天黑得快黑得早,但绝不影响玩牌人的心里。保国朝着套间里面张望了两眼,
随手抄起了一旁的哈糖塞在兜里。杨书香才刚打量一眼内院,就看到了保国的小
动作,他戳了保国胳膊一家伙,把眼一立,问道:「干嘛呢?」
保国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又没看见!」
杨书香把眼愣瞪起来,斥了一声:「想吃我给你买,弄那耐小的事儿干嘛?
放回去!」
保国怏怏不乐,嘟哝着嘴说道:「别人也偷,还不止这些呢,连她的人都偷……」
见杨哥虎着脸,保国压低了声音朝他小声说道:「杨哥,我听人讲,秀娟娘
娘让耍钱的人给偷了,崩锅儿了……」
杨书香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别胡天儿,瞎逼翻翻……」话音刚落,又
朝着里面的陈秀娟喊了一句:「秀娟娘娘,来块哈糖吃啊!」告知完,随手捡了
两块哈糖递给了保国和焕章,自个儿也往嘴里摐了一块。
以为杨哥不信,保国信誓旦旦地说:「大狗jī_bā说瞎话,那天我爸喝多了,
他就翻翻来着,说秀娟娘娘在家给人放毛片……你说看起性了她还不是要给男
人崩嘛,她可是有前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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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着脖子朝套间儿里面看了一眼,见陈秀娟撅着身子正挪着箱子在找东西,
杨书香又看了一眼焕章,见他摇了摇头,便戳着保国的脑袋,说道:「你这小脑
袋瓜里想的都是个啥?这事儿己个儿知道了就得了,可别四处胡咧咧。」这小铺
现在的生意不错,逢年过节放个录像也都是给小铺凑份子,招揽生意。至于说放
毛片,杨书香的耳朵里多少也有所耳闻,但妈妈不让他跑过来玩,所以始终也没
进去看过。
那偷人的玩意杨书香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