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样儿,让她觉得母子二人之间的话题变得越来越少,似乎都有些陌生,而且
马秀琴现在对儿子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闻听此说,柴灵秀也摇起了脑袋,缓缓地,耐人寻味地说:「什么争气不争
气的,你别看焕章在学习上让你们挠头,别的地界儿未必不如人意,反正我就觉
着焕章比香儿浮沉儿,哪像他,总让我提心吊胆!」
叹息了一声,柴灵秀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西屋方向,始终也没看到儿子出来
,来时的火气冲冲渐渐变得澹了,被那一道厚实的帘儿挡着,心揪成了一处。
好不容易从裤兜里捻出了二十块钱,又心生气恼:「躲躲躲,我看你能躲到
什么时候...」,儿子把人家打成了那样儿又不知他己个儿有没有受伤,柴灵
秀的这颗心就跟悬在了半空,不得不狠狠地嘬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来缓解那股难受
劲儿。
见柴灵秀拿钱出来,马秀琴不知她要干啥,疑疑惑惑的就听柴灵秀说道:「
你把钱给他,他要在你这躲着我,由他,人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
地,没有个担当就不是我柴灵秀的儿子!」
这话不光落尽马秀琴的耳朵里,同时也传进了西屋正在躲避着柴灵秀的杨书
香的耳朵中。
杨书香的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半张,几乎是瞬间便把牙齿咬了起来。
妈肯定知道了今儿个发生的事儿,不然她绝不会跟我说出那些个话。
杨书香有心想要起身尾随而出跟她解释,又怕妈妈见到自个儿脸上有伤心里
别扭,一时间眼神黯澹,脑袋一耷拉,愣在了那里。
马秀琴捏着毛衣不停滴搓着,见柴灵秀一张俏脸冷冰冰的,赶忙圆场:「小
孩子之间玩玩闹闹,不妨事,香儿你...」。
「秀芹姐,你就护着他吧!」
不待马秀琴说完,柴灵秀又撂了一句,也无心再待下去,临出大门前儿她站
在院子里,隔着西窗又看了一眼儿子,她看见了杨书香扭头张望,一时间心里难
受不想看他,转头走了出去。
雪霁,弯月便又挂在了天边,四周却仍旧黑不隆冬。
柴灵秀走向西场下坡,过了小菜园,脚下咯吱吱的声音始终响在耳边。
朔风在这三角坑吹刮起来极其勐烈,彷佛要撕扯一切,连两旁的树木都跟着
一起张牙舞爪,叫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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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西角门,柴灵秀甩手把门一关,咣当一声别死了,走进自个儿的屋里,
看了看时间,八点来钟,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往常还有点瘾头子,今个儿却
不知里面演的是啥,当她听到那首千王之王几乎能哼出调来的歌儿时,柴灵秀下
意识地吆喝一声香儿该睡觉了,没人回答她,还想再喊一声,这才意识到儿子没
跟着回来...送走了柴灵秀,把门关上,马秀琴小跑着来到了厢房里头,炉子
上煮着的醋早就滚开了,端着盆子跑回屋里,又从柜橱踅摸出白矾,走进自个儿
的房里。
给杨书香清理眼角的瘀伤,马秀琴的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他们咋那么
狠呢,把你打成了这样?」
妈妈走后杨书香的心里酸熘熘的,明明答应好了不再惹事,结果又惹得她心
里不快,一时心乱如麻,又听到琴娘说起自个儿眼角的事儿,杨书香想起了白天
发生的那一幕,不想则以,一想到那几个混账东西辱骂自个儿的妈妈,心里便又
叫骂起来。
杨书香愤愤然抬头看了一眼,见琴娘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霎时间又把那股
怒火压制下来。
已经让妈妈心里不痛快了,就不能再让琴娘她跟着操心了。
扬起嘴角,杨书香冲着马秀琴笑道:「琴娘,我没事儿,你甭担心...」
,一旁的赵焕章接过话茬说道:「妈,你是不知道啊,那个gāng_mén让杨哥给打的,
鼻子流了好多血呢,后来还叫外人帮忙呢,结果怎么招?还不照样被杨哥给打了。」
马秀琴瞪了一眼儿子,见他摇头晃脑根本不把自个儿这当妈妈的放在心上,
叹了一声,伸手指着儿子气恼恼地说:「要不是因为你,你杨哥能有事吗?你说
说哪次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你哪回是听我的了?你己个儿想想!再看看你现在
,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跟谁胡混,成天跟我提这个女孩那个女孩,你以为现
在还跟过去似的结婚那么早,你说你干嘛行?哪回听过我的话了?你要觉得合适
,赶明儿我就给你张罗着说媳妇儿,分家单过得了!」
自打他爸爸出国之后就没了约束,现在想扳也扳不过来了,便又唠叨个没完
没了:「大前儿个你嘴上说跟我拉菜介了,半截腰我就找不到你的影儿了,你说
你几点回来的吧?你姥姥问我我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到底心里头有没有我这
个当妈的?走!起我远着点,出去看看醋晾没晾凉?就手给那锅炉房里的炉子添
些煤。」
马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