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又是重重地点着头。
再说波田这里,发现了图纸不见后,立即找来何满庭,说图纸不见了,问会是谁拿走了。何满庭惊了一下,立刻想到另外一个廖辉。就把出现两个廖辉的事跟波田说了。波田听后很生气,说:“有人跟我报告廖辉被军统的人抓走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何满庭说:“知道。”
波田说:“何会长,如此重大的事你都不跟我汇报,我该怎么看你呀?”
何满庭吓坏了,说:“我一直当它是家里事,廖辉不是做过我一段时间女婿嘛,我只想再查查,查清楚了才跟你汇报的。”
“好了,我不怪罪你。”波田缓和语气说,“那天你带廖辉来,我就纳闷。”波田早就料到,按何满庭狡猾多疑的性格,他对廖辉所做的一切很不正常。他一直以为,廖辉可能是夹在他跟许怀家之间的人,他也正是看在这一点,才取用廖辉,以此平衡何满庭跟许怀家之间的关系。他不是军人,他需要的是用自己的方式利用人给他做事。想不到出现了两个廖辉。他接着问:“两个廖辉是兄弟,还是双胞胎呀?”
何满庭说:“还没查清。”
波田问:“一个廖辉送我图纸,一个廖辉偷我图纸,两个廖辉你能区别得开吗?”
何满庭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我真的看不出来。”
“这就奇了,你女儿也区分不开吗?”
何满庭知道,即使女儿能区分开,她也不会告诉他的,他说:“我含蓄地问过她,她说廖辉没有兄弟,更不是双胞胎。”
“范市长大女儿范媛媛知道吗?”
“她一疯子,哪能分得开。”
“既不是双胞胎,也不是兄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一个人跟真的廖辉长得相像,故意出来混淆视线。可是,拿走图纸的是哪个廖辉呢?”
“一定是被军统绑走的那个。军统绑他就是做给我们看的。”
“目的何在?”
“目的有两个。如果廖队长没有问题,另外一个廖辉不是我们的人,那他们这样做,就是陷害廖队长;还有,如果廖队长也有问题,那是他们联手了。”
“分析得有点道理。你跟廖辉接触时间不短了,对他一些行为习惯一定很了解,想出办法识别出真假廖辉,还要快。”
“好的总裁,图纸被偷了,对接下来的行动会有影响的,我一定抓紧时间查清楚。”
“好在我留了一手,图纸我复印了一份。我们的人这次进山扫荡新四军,走的就是按图纸标出的路走的,那原本就是山路,走的人又不多,长满了杂草。不过,这次围剿新四军我们只是试探一下,虽然收获不大,但也有收获。我说出来,你会高兴的。我们去了平沙洲纱布厂,还把许怀家儿媳妇带回来了。这事暂时不可告诉许怀家。”
何满庭一听,真的高兴,问:“许百良可以放吗?”
波田说:“明晚就要开庆功会,我要邀请许怀家,庆功会上让他们父子见面吧。放出他后,你要密切观察他,跟什么人接触,做了什么。”
何满庭点头,又问:“真放了他?”
“不放他,我就失信于廖队长。对你查清两个廖辉也不利。”
“那个俞春红千万不可放,我看她一定晓得谁才是真的廖辉,她最先跟从上海来的廖辉相识。”
“她现在关在宪兵队,等我办完了手头的事,再让廖队长去见她。”
“好好,这办法好。”
第二天庆功会之后,又举办了庆功宴。
宴会开始后不久,波田就来到许怀家身边,举杯跟他喝酒,说:“你能见到你的公子了。”
这时,许百良被几个鬼子带过来了。
许怀家一看儿子瘦了,精神恍惚,立马上前拉起儿子手,说:“百良,我们这就回家。”
何满庭端着酒杯过来了,先是一番祝贺,然后说:“宴会才开始就让他先吃饭再回家吧。”忙对邻桌的廖承东招招手,“廖队长,快过来,百良回来了。”他想看看许百良见到廖辉的反应,看看他是不是看出廖辉的一些不同出来。
许怀家说:“不了,你看身上脏兮兮的,回家洗洗。”
廖承东走过来,看着许百良的眼睛,目光散淡,知道他受尽了折磨,仇恨立即涌上心头,但还是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说:“出来了就好,回家好好养养吧。”
波田也过来了,拍拍许百良肩膀,说:“委屈你了,没事了,跟你爸回家吧,父子俩有日子不见,肯定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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