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柔笑自己何尝不是能拥有他们这对兄妹为亲人?
华锦媗便点头劝她先离去,自己若是跪累了就会偷懒的,孙倩柔闻言方才作罢,只是出门时看着跪在门口的韦青、甘宁、甘蓝,一时间不知如何对待他们三个位高之人。
华锦媗便道他们原本就是亦友非仆的角色,以前如何对待,将来也照旧对待。
孙倩柔点头终于离去。
华锦媗赶紧让他们起身先行离开吧。
甘蓝可不愿,自家小姐跪着,她也想陪着跪。华锦媗只好随她,甘蓝于是赶紧蹬蹬蹬的跑进屋,笑嘻嘻地跪在她身后,甚是傻不溜秋。韦青和甘宁则收到华锦媗的暗示,自然离去。要知道在她回府前,这凤池府内可有不少家丁被几路人马偷偷更换了。因为——
焚音说华锦媗是他多年前所收的密室弟子,术法高强。
孔雀说他赋予华锦媗在圣裁门一言九鼎的权利。
华锦媗身边的每一个奴仆都是武功高强者。
……太多光芒加在一个华锦媗身上,不得不让人蹙眉,不得不让人癫狂。
华锦媗跪在华氏牌位前,细细凝望着上面书写的“华氏苏莲之位”。老实说,她对这位“亡母”毫无印象,但一切跪拜都源自她所喜爱的五哥华凤池。她端端正正地跪拜,约莫过了半日,就连甘蓝都有些偷懒的东倒西歪,她仍岿然不动。
华凤池期间偷偷来探望几次,一次又一次望着她笔直不曲的背影,心中复杂难平,却有些感慨与心疼,待探望了第四次时,他转身欲走,回头竟见一人,一个大门不走总是翻墙而入的某人!他怒道:“凤金猊,有门不走,你为何又翻墙进来?”
凤金猊有自知自明地的低头,颞颥一句:“还不是你暗中下令阻我出入!”
华凤池哽了一下,无言以对,良久才甩出一句:“那你还不是照常能出能入?”
这只素来桀骜不羁的鸟儿赶紧低头认错,一副“大舅子您最大”的神情,让华凤池蓦然哭笑不得,欲言又止,尔后却突然轻易饶了他而拂袖离去。
凤金猊于是斜睨窥送,勾唇笑出两个梨涡,立即掉头朝祠堂跑去。媳妇,我来了!
华锦媗还背对着门口跪拜,一时尚未察觉,倒是东张西望的甘蓝见了,正要开口喊就被凤金猊无声“嘘”了一下,他摆了摆手。甘蓝皱鼻还是要张口喊自家小姐,不得已——凤金猊于是目露威胁,甘蓝掂量“小命就一条”就赶紧手脚并用地闪人。
华锦媗终于察觉异样,于是回头,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惊得她瞪圆了眼。
“人吓人,你是想吓死人吗?”
凤金猊抬脸在她额头“啵”了一下,抿嘴道:“亏心事做多了?这么怕?!”
华锦媗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继续规规矩矩就的跪着。
凤金猊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她所跪拜的那个灵位,上书“华氏苏莲之位”,他了然一笑,于是撩袍跪下。正当华锦媗问他又想干嘛时,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回道:“初次见面,当然要好好叩拜我的岳母呀!”然后就认认真真地低头叩拜三下。
华锦媗手中的团扇顿时不停地扇啊扇啊,羞涩与甜蜜却不是那么容易扇掉的。
跪拜完,凤金猊忽然扭头用一副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她。……真是奇怪,今天每个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呀?华锦媗亦是回瞪着他。
凤金猊道:“你先继续跪着,我有话跟你说。”然后就挑了旁边一张凳子坐。
华锦媗眯眼眯成直直一条线:“……”
凤金猊表情突然有些紧张、担忧、烦躁、无奈、激动等,实在复杂非凡,但见他顺手慢动作地拿起茶几上一碗茶,幽幽合上一口似是为了缓和情绪。华锦媗见他如此深沉的模样,忍不住道:“那杯茶是我刚刚漱口的。”
“噗——”凤金猊直接一口冲着华锦媗的脸喷过去,幸好她提前用扇遮面。
不用缓和了,他抹去嘴角茶渍,一脸铁青地暴瞪华锦媗,吼道:“赶紧给我回房收拾行李,最迟明晚必须嫁到我凤王府!”
华锦媗怔怔地看着他:“怎么那么突然?”
凤金猊挑眉:“前些时日不是还在怨我没今早提亲吗?怎么……你看起来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
华锦媗正要张口说话,凤金猊一个眼神睇来,显然是“你敢说不乐意你就试试看”的磨牙威胁。这只鸟儿就是作——每次都是心口不一呀。华锦媗只好笑得雅致,转开话锋:“诶,天师宗已将李圣香秘密送回相国府了。”
凤金猊眼神顿时黯了,呲牙咧嘴道:“不管他,你现在就起身随我去找你五哥订婚!”然后伸手直接拖起华锦媗,急匆匆地跑进华凤池的庭院。这个凤池府,他是熟络得很!
孙倩柔正在规劝华凤池,两口子正聊得兴头上,门就被撞开,华凤池反射性地将孙倩柔挡在身后,一见又是凤金猊,表情顿时严肃至极:“凤金猊,你又——”
“你现在必须答应我和锦媗的婚事!”凤金猊快步走到华凤池面前,一并将懵了的华锦媗拖前,面色凝重道:“熙太子已求君上下旨赐婚,高公公奉命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
华锦媗皱眉。
华凤池和孙倩柔顿时面色微变。
“哎哟,你们赶紧把马车修理好,误了咱家到凤池府宣纸的时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