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湛苦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严昂已是太子,早晚承继大宝,天下虽大,何处又是容身之地。”
“殿下兄长贤王严卓,早前被陛下分封至重镇碎叶城,远在西域,距国都宛城千里之遥,殿下可前去相投,徐图大事。殿下与南平国嫡公主凌汐已有婚约,也可前往,但若惠王即位,只怕此间存在太多变数。南平国弱民贫,多年来皆仰中州鼻息,只怕不愿轻易开罪惠王。”
严湛喟然长叹,道:“我本无意争夺太子之位,但不想惠王处心积虑,挟持父皇,昨夜更欲兵戈相见。平日里,他便视我为争夺帝位的最大威胁,只怕即位后,对我更会处处提防。”
袁乘风宽慰道:“这是命数使然,出征前,微臣观天象,太白冲撞紫薇帝星,便多番阻止陛下御驾亲征,但陛下不以为然。现在想来,若陛下肯听臣言,何以至此。”
严湛一时默然,许久才道:“国师,你擅长占卜相术,不知我命相几何?”
袁乘风一扫脸上的阴霾,道:“殿下,如若微臣言你可为天下共主,一统**,你可相信?”
严湛哭笑不得,以为袁乘风宽慰自己,道:“我是郑重相询,休要戏谑与我。当下惶惶不知去处,何来天下共主、一统**?”
袁乘风笑道:“将来的事又有谁说得清楚,人在世间,便若叶片浮与海上,被浪涛推动着不断前行。出生之际,人的运数便已定下,是为天命。但后天的努力和际遇却可以把握,是为随命。殿下命宫主星紫薇,古来有云‘紫府武相,位居人上’,又生于帝王家,天命富贵。若此后把握机缘,一统**、权倾天下,又有何难?”
严湛不以为然,权且当做戏谑之语。但袁乘风却煞有其事,接着道:“惠王被立为太子,此时观之巍巍然帝王之相。微臣送殿下十六字谶言——非都是都,非皇是皇;东来再造,日月复光。殿下可牢记心中,日后自然应验。”
严湛如坠雾中,前半句尚可猜出大概,“非都是都”估计说的是舜城虽是陪都,但严祈亲至,却似都城一样;“非皇是皇”难不成是说惠王已掌控大局,虽无皇帝之名,却行皇帝之实?而“东来再造,日月复光”又是何含意,严湛却是无解,东来似乎与龙脉之地东来山有关,难道是中州倾覆,又得以复国吗?
严湛想问明白,袁乘风却不愿多言,只道天机不可泄露,殿下牢记即可,早晚必得应验。严湛深知袁乘风自有道理,倒也不愿勉强。及至正午,想来严昂觉得大势已定,令赵拱尽撤围营之兵。严湛紧绷着的弦方才松弛下来,想来不至于同室操戈了,只道严昂念及手足之情。
严湛常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严昂心胸狭窄,为斗筲之人,一直视严湛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朝掌控全局,如何不欲除之而后快?况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是因严湛现在已然是中州旗帜,若剿灭骠骑营、除掉严湛,定然令三军寒心,将士思归,如何再御强梁?而且严昂初登太子之位,虽有赵拱、卢天白追随,但位置却并不牢固,此时大开杀戒,若引起哗变更是得不偿失。权衡再三,严昂只得令赵拱撤去围营之兵,徐图计议。
严湛紧绷的弦松弛不多时,便听见城外杀声阵阵,消停数日的北梁军重整旗鼓,又开始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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