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是。”
“那你便到床榻上躺好。”待叶柏舟到床榻上躺好之后,沈流萤才又道:“你体内的连心草之毒已经浸入你体内的每一根筋脉,并且离你心脉最近的血线已呈暗红色,你们都认为连心草之毒一旦蔓延到掌心,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其实不然,中毒之人不会即刻死去,而是要承受整整七七四十九万毒蚀心噬骨的疼痛方会死去,这,也才是连心草真正可怕的地方。”
此时,沈流萤的眼神沉到了极点,“一旦到了这个程度,纵是砍下中毒之人的脑袋,他也依旧还在承受这万毒蚀心噬骨的折磨直至满七七四十九日,这便是说,中此毒之人,连想要死都是奢望,此痛苦折磨没有解救之法,只能缓解,而缓解之法,便是中毒之人自行找到自己心中最为想要拥有的那个人,与其进行交合,不断不断地交合,方能缓解此折磨。”
“炼出这连心草之毒的人,据说是一名被背叛了的男子,他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同时又能狠狠折磨她,便在她身上下了此毒,后来他后悔了,却如何都研炼不出解药,而就在他将要研炼出解药时,一切都晚了,连心毒血已经蔓延到了手心,纵是再有解药,一切都已经迟了,他就只能不由自控地疯狂占有他心爱的人,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纵是他们肠穿肚烂,身下血流汩汩,也无止无休。”
能往自己及爱人身上下这样可怕到扭曲的奇毒的人,不知心是扭曲到了何种程度。
沈流萤没有问叶柏舟对方是谁,因为没有谁愿意把自己最为不堪的一面曝露在人前。
沈流萤说这一番话时面不改色,倒是长情看着她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惊诧,像是知道了她的又一面似的。
原来萤儿在病患面前,是完全不同于她寻日里模样的。
长情诧异的不止是他所没见过的沈流萤的这一面,更是因为这连心草之毒的诡异阴毒。
卫骁为了得到柏舟,竟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不可——饶恕!
叶柏舟亦是满目震惊,显然他并不知晓连心草之毒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比死更可怕。
叶柏舟轻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抓得手心都被他自己的指甲钉出了血来。
只听长情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萤儿要怎么做?”
“将他双手双腿绑住,以免他乱动,再拿一块干净的布帕来,堵住他的嘴,以免待会儿疼得咬断了舌头,解这毒,麻醉散分毫作用都没有,只能自己忍着。”沈流萤一脸冷肃,“别跟我说你不用咬着布帕,逞强的话不用说给我听,你待会若是没有疼得昏过去便是你真有忍的本事。”
此时沈流萤的一言一语乃至一个眼神,都由不得人说不,长情赶紧走回方才的茶几旁,拿了叶柏舟方才脱下的衣裳,就着他的衣裳将他的手脚绑到了床架上,最后将衣角刺啦一声撕下,揉成团,二话不说就塞到了叶柏舟嘴里。
沈流萤见状,真是忍不住想笑,喂,呆货,好歹是你生死之交的兄弟,别这么粗鲁行不行,你用人衣服绑人自己就算了,也好歹认真找来一块帕子行不行?
不过,沈流萤这会儿没心思管这么多,只见她点点头,沉声道:“好了,不过……阿呆你还是再按着他的双手为好吧。”
长情照做,听话极了,但他却没有看沈流萤,而是看着叶柏舟。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叶柏舟却清楚地读到了他眼里的关切。
待长情再转头看向床榻边的沈流萤时,只见她双手掌心里的墨绿色流纹正散发出浅绿色的光,绿光愈散愈开,朝她的指尖及手腕方向散开,这扩散开的绿光将她的掌心及手指染得透明,甚至将她的手骨都染得透明!
此时沈流萤的双手,竟不再像是手的模样,反像是两簇幽森莹绿的火,幽火之中,那两簇墨绿色流纹此时不再是墨绿之色,而是赤红之色!
沈流萤的眼眸映着自己手上幽绿的火光,使得她本是黑亮的眼眸尽是幽森之色,乍一眼看,她仿佛根本不是属于这人世的人。
只见她将萦绕在自己双手上的绿色幽火轻轻一拂,她的左手,竟变成了……一柄锋利的短刀!却依旧萦满幽绿的微光。
“逆人常,改命道,鬼医人,用诡法。”沈流萤神色冷沉,嘴上喃喃有词,“解此连心草之毒,抽筋伐脉,将全身上下筋脉里的毒素齐聚到一筋络上来,抽除此筋,筋脉调移,从今往后,你的筋脉便将不同于常人,同时,百毒不侵。”
沈流萤说完,只见她左手变成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叶柏舟的右手掌心!
叶柏舟的瞳孔顿时大睁,整个身子突地一抖,显然受到了什么剧烈的疼痛。
而他的掌心,明明被锋利的短刀插入,竟不见丁点的血!诡异到了极致!
沈流萤无动于衷,完全没有理会叶柏舟疼痛与否,反见她将手上的短刀沿着叶柏舟手臂上的那条血线慢慢往他的臂弯处划去!
就这么生生将他的手臂皮肉划开!
却依旧一滴血都没有流!
叶柏舟颤抖得厉害,他大睁的眼眶里,瞳孔因身上这怪异到极致同时也疼到极致的疼痛而猛然收缩,额上冷汗陡出,豆子一般大。
长情死死按着叶柏舟被剖开了皮肉的手,看着那诡异的伤口,即便是知道沈流萤有奇诡医术,却还是震惊。
沈流萤左手的短刀顺着叶柏舟的手臂一直划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