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在少年手中的箭射出去的一瞬间,一道黑影,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是他身旁的男子,而是从浓雾中掠来的黑影,黑影的手!
速度快得根本由不得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又是如何伸出的手!
速度快得就好像他的人是凭空出现这株参天大树上,他的手也是凭空就出现在少年的咽喉上似的!
而凭空出现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会让人心惊,不管是多么冷静的人。a;
少年震惊不已地看着近乎凭空出现般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衫男子,他身旁的男子则是迅速朝这黑衫男子抄出手,直取他面门!
从浓雾中掠来的黑衫男子,速度比箭快,不是长情还能是谁?
只见长情不过微微一侧头,便避开了男子直取他面门而来的手,轻而易举地就好像有一阵风拂过,他不想直吹这风所以微微侧开头一样。
男子大惊,另一只手紧跟着抄出来,却还是如方才一般被长情轻而易举避开。
就当男子欲使出再一招时,他正要伸出的手忽地僵住,便是他整个身子也都在这一刹那间僵住。
因为他感觉到一股锋利的剑意,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动上一动,这股锋利的剑意便会割破他的咽喉!
可明明,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剑!
可没有剑,又何来剑意?
男子的额上忽然间聚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惊骇地看着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黑衫男子,手上不见任何动作却偏偏寒意逼人剑意凛冽的黑衫男子。
这到底……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其余几株大树上的男子瞧着这边情况不对,或展开身形就要往这边方向来,或将自己手中的利箭对着长情。
且看这些男子的身姿及他们展开弓箭时笔挺的身形,锐利的眼神,冷静的神思,不难看出他们皆是箭手中的佼佼者,不敢言千里挑一,但绝对是百里挑一的,不仅要有快准狠的速度,还要有足够冷静的心思及判断力。
也正因如此,他们不是着急地就往少年这儿冲来,而是冷静地判断着,等待机会。
“不要妄动!”就在这时,被无形的剑意制住的稍微年长的男子大喝一声,声音低沉,劲气十足。
他们皆是寨子里选出来的百里挑一百步穿杨的弓箭好手,能在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中射中一只正振翅飞起的小鸟翅膀,也能在飞速奔跑中射中一颗从树上掉下的小野果,可面对眼前的这个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年轻人,他对他们这几乎无人能够匹敌的箭法竟毫无信心可言!
眼前这年轻人就好像是一把剑,一把锋利无比的剑,不管朝他射来多少支箭,最终都会被他锋利的剑刃及凛冽的剑气削断,根本就不可能有伤到他的机会!
既是如此,又何必非刀锋相搏,需想他法。
男子这一声才喝出,树上的所有人便全都不动。
长情这时就站在树上,站在少年与男子中间,可他不是像他们那般用双腿夹着树干,他就只是垫着脚尖站在由树干生长出来不过两寸来长的细短杈枝上,就像他凭空立在半空中似的,且来立得稳当,这是连手抓都无法抓稳的细短杈枝,可此时却稳稳当当地站着一个人,且还平平稳稳如立平地!仅仅如此,他的身手就足以令人心惊,更何况他还要同时对付树上的两个人。
可纵是如此,他还是轻而易举地便制住了树上的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是连眼睑都未眨上一眨!
偏偏那被长情扼住咽喉的少年这时霍地抽出腰上的短刀,竟是非要与其搏上一搏不可!
男子见状,心陡然一紧,只为少年的命。
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没有胜算!若轻易出手,后果就只有死!
下一瞬,只听少年闷哼一声,他那才握上刀柄的双手此时毫无生气地垂在身侧,没了丁点力气,妄想再将短刀抽出来。
莫说取对方性命,他连刀还没来得及抽出就一切都没了机会。
只见他双肩肩头有腥红的血汩汩流出,仿佛被利剑洞穿,伤了他的骨,抽了他的力气。
却没有抽他的命。
可纵是如此钻心的疼痛,少年竟没有呼喊一声,仅仅是咬着下唇闷哼一声而已,却见他额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嘴唇被咬破,齿间腥红。
只听长情道:“如此沉不住气,妄当勇士,而是祸害。”
长情道得面无表情,声音无情无感。
但这样一句话,却像是少年手上的弓背上的箭,他自己的箭射进了他的胸膛,穿透他的心脏。
一针见血。
少年面上血色全无。
长情说完,竟是松了少年。
少年双肩受伤且又遭了长情这么一针见血的话,身子摇摇欲坠,一时间竟是没有巴稳树干,从树上直直往下坠!
“巴依!”男子眼见少年从树上往下坠,惊呼一声,一时间竟是顾不得他颈前还迫着剑意,伸出手直直朝名唤巴依的少年俯身而去。
那紧张着急的模样,直是哪怕被利刃割喉也毫不在意!
男子在少年巴依坠地前抱住了他。
他还活着,那本是抵在他咽喉上的剑意竟没有取他性命!
男子抱住少年巴依落地时才发现那本是抵在他脖子上的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他震惊抬头,却见本是立在树上的长情这会儿也从树上下了来,就站在他面前。
此时此刻,男子觉得眼前这黑衣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