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父是开封的一名郎中,行医治病,在当地颇有名气。当年朱治陷害向家,并未得知我爹还有个弟弟向文莱。直到几年后,开封知府,也是朱治的一个同党向朱治报道:‘洛阳城内向名医与我爹十分相象。’第二天便率队闯入我叔父家中抓人。我叔父义愤填膺:‘这……这?’兵头冷冷道:‘听说你医术诡异,被你治过的人体质渐弱,想必你家中定有邪门歪道的书。小的们,给我搜!’此话一出,叔父便知他信口开河,一派胡诌,分明是找借口欲搜出那半张图纸。图纸一直由我贴身带着,此刻我不知人在何处,这道让叔父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但见那群目无王法的官兵翻箱倒柜,一番折腾,却不见图纸的踪迹,顿时气急败坏,领头的大嚷:‘定是你窝藏邪书,再不交出来,便送你去衙门!’此刻的我,正立于门口,倾听着门内的对话。料想叔父担心的是我万一此刻进来,不但图纸落入他手,连性命也保不住,于是说道,‘好的,我跟你去衙门,我们快走吧!’欲待我进屋之前调走官兵。
此刻的我稍有不慎,即会被人发觉。就在这时,突然腰间一空,我顷刻回过神来。转身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拼命地向远处逃去。我未作思考,拔腿便追。追了两千米,转了一个巷又一个巷,早没了人影。我气喘嘘嘘,失望地靠着墙,长叹了一口气,心道:‘算了,钱被抢了,福兮,祸之所依也。’这个念头是我自遣而发,竟然被我说中。我老远望见一群官兵押着叔父正从我家撤离。可谓事出巧合,若不是半路杀出个毛贼,自己在劫难逃,小小毛贼竟救了自己一命。
突然,背后一振,被重物击了一击,立马转过身来,却不见半个人影,低头一看,地上有一个荷包,竟然是自己被乞丐抢去的银子。我先是一喜,后是一惊:‘明明银子被抢去了,怎么又还了回来?难道是良心发现?’我俯下身去,拾起荷包,发现银子一文不少,却多了张字条,上面写道:‘妥管图纸,远离洛阳’。
我一怔,而后心中豁然,‘原来有高人相助。想我上午行至门口,高人派一乞丐抢我钱包,故意将我引开,使我远离家门,沦于敌手。眼下又指点迷津,看来我的行踪此人甚为熟知。’
显然想到此,我立即悄悄躲开,奔离街巷。不知奔了几里,我进入了城内。此后的事,许潇潇兄弟都知道了。”
许隅接着说:“至于昆仑掌门袁街斗大师,泰山掌门武三休大师,两人武功都在老夫至上,昆仑派北斗七星阵自古便赫赫有名,泰山派新创的铜仁拳拳法力道刚劲,可谓武林之新。这三派自古便是武林至尊门派之一,称得上是武林之根源,统领整个武林。而本派却是创立不过数十年,岂能与以上武林祖先门派相提并论。不过承蒙三位大师厚爱推崇,也为了锄强扶弱,振兴武林,老夫便也加入了“沧海四杰”,凑了个数,实在名不副实,名不副实啊。”
向天歌问道:“我看前辈谦虚了,前辈既能与三位名门大师同称“沧海四杰”,定是武艺高强,德高望重,相比能一呼百应,带领武林同仁铲除奸恶。”
向天歌此言看似夸赞、吹捧,实则是让对方没有台阶下,只得善始善终,以便名实相符。
许隅也听出了此意,却大笑道:“一定一定。”
向天歌又问:“河南少林乃天下武林第一大门派,缘何……?”
“少林派虽是天下第一大派,却因是佛门中人,仁爱为宗,故不拉帮结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与其它门派交战。”许隅猜想向天歌要问缘何少林方丈未加入沧海四杰,故未待他问完,抢先回答。
向天歌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对许隅的回答十分满意。“少林主持智空大师,晚辈倒是见过一面。他是晚辈认识的最伟大的人”他颜色自豪地说道。
许隅脸上并无一丝一毫的诧异,他没有流露出对向天歌用大人物衬托自己的言论的质疑,他甚至没有以俗套去回应俗套。他端庄而凝重地说道:“可惜,你心目最伟大的人,以后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向天歌盯住了许隅。他从他沉浸在悲恸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
“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少侠你还年轻。不过这件事武林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少林一夜之间被西玄门教灭亡。”
向天歌的脸色灰暗,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一个时辰过后……
他起身抱拳道:“前辈,晚辈耽搁多时,望前辈万般见谅,麻烦前辈,晚辈告辞。”
许隅起身笑道:“莫急,莫急。先生是贵客,又想毕是长期漂泊,途中劳累,不如在我帮休息一晚,再行动身,如何?”
许隅尚不知向天歌的真名,但穆诗雨年龄二十出头,他却“向先生,向先生”地叫,身为一帮之主可谓友好之极,加之向天歌此时也乏累之至,故恭敬不如从命,朗声道:“多身前辈,晚生只好再度麻烦了。”
许隅哈哈一笑:“哪里话!张德给穆先生准备间卧房。向先生想是饿了,先请简单地用餐罢。”
少顷,家仆端上饭菜,次第送上碗筷,也走进客房,三人各自就座。穆诗雨奔波一日,不免腹中空空如也,然读书人斯文,吃相也不过分狼狈。边吃心里边回味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