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走了过来,把托盘儿放在滑轮儿桌上,推到侯龙涛身前,“晚餐。”男人刚想动手,香奈就舀了一勺儿冒着热气的西红柿鶏蛋汤,吹了又吹,才向侯龙涛的嘴边送来。“喂,你这是干什么?”“我,服侍,你进餐。”香奈看到他脸上惊讶的神情,自己也有点儿奇怪。“服侍?我为什么要你服侍?”
“你,不要,我,服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小护士显得有点儿着急,大概是真的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没有,没有,我又没断胳膊断腿儿,自己吃饭还是没问题的,你为什么要喂我呢?”“在,我的国家,住院的,大人物,不论生的什么病,都会要求,护士服侍他们,进餐的。”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你,住的是,最好的病房,其他的护士,也都说,你是很有权的。”“是吗?”侯龙涛想了一下儿,大概那些护士是说自己很有钱,香奈的中文不好,来了个权钱不分,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区别,“就算我是大人物,可你明知道我没事儿,也愿意喂我吃饭?”
“我……”香奈犹豫了一下儿,“是的,如果,我不服侍,在日本,我会被,打耳光的。”“什么!?”“在我刚刚,成为护士,的时候,我护理,一位东京都的,市议员,他的腿上长了一个,脂肪瘤,他要我服侍他吃饭,我拒绝了,他就打我的耳光,我逃到,院长那里告状,院长也打我。”
“为什么?院长为什么打你?”“院长说,护士的职责就是,让病患尽可能的舒适,我没有做到,就是有辱护士的,名誉,医院的荣耀。他带我回病房,逼我,下跪道歉。从那以后,我就自觉的,服侍所有的病患进餐。”香奈说得很平静,一点儿也没有委屈的神情。
“真他妈是人渣。”虽然日本男人的蛮横和女人的逆来顺受都是出了名儿的,但能达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侯龙涛吃了一惊。“谁的妈妈?”“啊?噢,不是。香奈,护士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做保姆,我不用你喂我。”“可你是,大人物。”“我首先是个男人,中国男人,中国男人和日本男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什么区别?”“中国已经进入了新的时代,大部分中国男人也已经不再把女人当做可以随意打骂、侮辱的物品了,中国男人知道怎样疼爱他们的女人。日本男人却还停留在半个世纪前的野蛮状态,你们大多数日本女人又都不知抗争,真是可怜又可悲。”侯龙涛拿过了护士手中的勺子,自己吃起了饭。
“这……我知道,我们两国,有深深的仇恨,我不能只听你说,就相信,我没有接触过,很多,中国男人。”其实香奈心里明白,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中国青年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但出于自身的民族与国家自豪感,还是要反驳几句,可理由就很不得当了。
侯龙涛听了她的话可就很不高兴了,“我们两国有深深的仇恨?你的中文不好,我就教教你。正确的说法是中国对日本恩重如山,日本却一次又一次的恩将仇报。如果真要讲仇恨,只有中国人才有权说,你们日本人根本就不配。”“你,胡说,”香奈秀气的脸颊都红了,“凭什么说,你们,对我们有恩。”
“哼哼,你们日本的文化就是起源于中国,连你们的文字都是由中文演变而成的,你们用什么回报?当中国最没落的时候,你们送来的不是援助,而是军舰大炮,是中国人民更深的苦难,日本对我国的侵略史就不用我给你讲了吧?”“那……那我们后来,也对你们,做出了很多的,援助,不是吗?”
“哼,援助?”侯龙涛冷笑了一声,“我没必要跟你一个小丫头浪费感情,我只告诉你,如果没有你们从清政府手中抢夺的几亿两黄金白银,如果不是我国政府、人民的宽宏大量,完全免去了你们超过一千亿美金的战争赔款,你们的经济水平起码要倒退几百年。可中国人民的友好行为,一再被你们的狗屁政府当成软弱可欺,你们始终都是不可理喻的蛮夷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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