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说起这个,萧祁一阵烦躁。
警方问话说了谎,案子虽然被定性意外交通事故,不再追究,但总归自己心里吃味儿、吐酸水。装‘失忆‘便没有了知道真相的机会,孰轻孰重一眼瞧不出。
“恩,那天原本在开会,飞机时间来不及了,我就让司机送你去机场。”井傅伯笑意盈盈,末了又补了一句,“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你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还有后续所有的费用,旭通都会全部承担。”
萧祁识趣,点头不再接着问。照这架势,要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保不齐井傅伯真能弄出一张出事那天的假飞机票糊弄萧祁。
到了旭通,井傅伯陪萧祁坐电梯到11楼。
“井先生,您的办公室…也在这层?”萧祁肚子里都是莫名的火气,‘失了忆’没法当场戳穿井傅伯的假话,只能在支根末节的口舌之快上找点平衡。
井傅伯抬手轻轻碰上萧祁的后背,走了两步便松开,“我陪你先去你的办公室。”
怨怼的话到了嗓子口,萧祁眼瞅着财务部敞开的大门里大家忙忙碌碌。当着众人的面,实在不便顶撞老板。
几个月没见,财会部还是一副欣欣向荣、人来人往…
严灵最先看到了萧祁,她愣了片刻便朝着萧祁走过来,“你恢复的怎么样?”瞧见井总站在一旁,严灵颔首客气的道了一句,“井总,您好。”
“恩。”井傅伯勾着嘴角点点头,在公司里保持了一贯的冷静克制。
严灵与萧祁合作过几天,算不上熟悉,却也与陌生相去甚远。她见老总在身边,简单说了两句便转身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她提到萧祁失忆,想必整个部门都已经知晓。井傅伯终是讲故事编圆了,萧祁可以想象,问谁都将会是口径一致的说辞。
陈主任在办公室中看见井傅伯,快速迎了上来。打过招呼之后,她对萧祁说,“你的办公室这几个月没人动过。”
萧祁愣住了,除了之前整理旭通财务账目时,他坐在文件堆积如山的临时办公室,之后都是和大家一起,仅有一个工位。“恩,谢谢。”萧祁不动声色,看来做戏做全套的不止他一个人。
陈主任将萧祁带到独立办公室门口,屋里的私人用品都是萧祁之前留在工位上的。出事那天他走的着急,什么都没收拾。
陈主任简单交代两句,无非是客客气气让萧祁不要着急工作,养好身体更为重要。她走后,井傅伯看着窗外轻声道,“你要是不喜欢这间办公室,换个地方也行,身体如果不舒服,就先别工作,都随你。”
萧祁点点头,“谢谢了,井先生。”这是井傅伯一贯的计量,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有可无的工作。萧祁太过熟悉,以至于站在当下莫名产生恍惚。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却又觉一切都已分崩离析到全然陌生。
背后想起敲门声,屋内的两人同时回过头。
严灵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盆文竹,“萧祁,这个是你的,当时听说你出车祸,我就帮你养起来了,现在你回来,还给你。”
心中感触,萧祁肚子里那股火气又开始往上窜,“那个…是我的?”
“恩,我看没人照顾,怕它死了。”严灵走进屋,伸手将文竹放在桌子上。
“不可能,”萧祁笑的轻松,余光瞥向一旁的井傅伯,“我记得我从小就不喜欢花花草草,怎么可能给自己找事儿,伺候着东西。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养这个了。”
“…”严灵被他说的尴尬,不知如何接话,“但是,这个真..”
“那送给你吧,”萧祁打断她,嘴里不打磕绊,“反正我也不喜欢,我都不记得我养了这个,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说话的同时,萧祁始终用余光瞥着井傅伯。
“啊?”严灵皱眉,“我看之前,你挺喜欢这个文竹的。”
“怎么可能?”萧祁清了清嗓子,伸手拿起桌上的文竹,“我养不了这些东西,你要是不想要,那我直接扔了。”
站在一旁的井傅伯许久没说话,此时悠悠冒出一句,“好端端的植物,扔了做什么。”
萧祁侧头,直视他一眼…没了记忆,自然没必要被过往的那些繁琐之事牵绊。心中就算疼,也可以连同记忆一起埋葬。萧祁点点头,“井先生说的有道理。”他转身将文竹递到严灵面前,“还是送给你吧,你肯定养的比我好。”
“一盆植物罢了,”井傅伯悠悠开口,语气中夹杂些笑意,“给我吧。”
萧祁心里咯噔一声,这话听不出情绪,一如过往无数从井傅伯口中说出的话一样。文竹的意义,天知地知,萧祁知道,井傅伯也知道。桌上的这盆,是井傅伯的礼物,几个月前扔掉的那盆,井傅伯为了保住留了血。这波澜不惊的声音骗得过任何人,唯独瞒不住萧祁。
“那哪儿行,”萧祁心思沉了些,井傅伯心中的感情又能有多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植物,哪儿能让井先生费心。”说着,萧祁收回手臂,颔首看向一旁的垃圾桶。
“别啊!给我吧!”严灵无奈制止了萧祁的‘暴行’,“你不记得它,它有什么错啊。”说完,严灵拿着文竹走出萧祁的办公室。
你不记得它,它有什么错?文竹没错,只是绝对不能又落在井傅伯手里。
你不记得他,他有什么错?井总没错,错的是萧祁太晚看清他就是这样的人。
第38章
萧祁上了几天班,身体逐渐适应了每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