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茜茜心中火起,忍住了抬脚踹他脸的冲动,嘿嘿一笑。宋德见冯茜茜没有生气,登时胆子又肥了一些。起身之后拍了拍身上泥土道:“小姐可是来登高的嘛?”
冯茜茜道:“对呀,你呢?”
宋德道:“我也是来登高的。”
冯茜茜指着山路上那一群富家公子道:“你不去跟你朋友们去登高,跑下山来干嘛?就为了跟我说这几句屁话嘛?”
宋德急忙道:“你是说那几个人?哎呀,小姐不要误会。他们可不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是些纨绔子弟,平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我就是碍于都是这沉冠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得不去打个招呼罢了。我平素最瞧不起他们,哪里是他们的朋友啊?”
冯茜茜听到这话差点吐了出来,心道:“你与他们又有什么两样?没准你比他们还要可恶不知多少倍呢。”,她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仍是笑着道:“既然不是你朋友,那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咱俩结伴登高去罢。”
宋德喜出望外,就等这句话呢,急忙道:“好好好!”突然又发觉自己这几声好叫的有些失态,急忙又故作镇定道:“能伴小姐同游,三生有幸!自当陪小姐玩个尽兴。”
冯茜茜心道:“你放心,肯定让你玩个尽兴,不仅让你三生有幸,还要让你三生难忘呢。”于是宋德走在前面引路,不住回头叮嘱冯茜茜小心山路,丫鬟胭脂因为知道冯茜茜决定要捉弄宋德,又见宋德献殷勤而不自知霉运将近,不由得笑出了声,冯茜茜偷偷捅了她一下,她才止住了笑声。三人走到山腰上那一群二世祖身边,那一众人一阵哄笑。宋德急忙停了脚步装作鞋里进了沙子,然后脱下鞋一边倒沙子一边道:“小姐你先走,我这鞋里进了沙子了。倒净了沙子,我便追上你去。”冯茜茜装作没听到,自顾向山上走去,也不等他,也不理他。一旁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宋德一手拿鞋一手抱脚,做金鸡独立状。见冯茜茜走远了,也不顾山路泥土肮了足衣,来不及穿上鞋便跑到那群公子哥前伸出手指在嘴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道:“嘘!嘘!嘘!你们捣什么乱啊!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一王姓公子道:“宋兄手段高明,在下佩服,我们先回城中,在松岳楼中摆上好酒,等宋兄得胜归来,好给哥几个好生讲讲那香艳场面。”
另一郑姓公子坏笑道:“宋兄可要保重身体啊,小心烧了身子。”
一旁一刘姓公子接话道:“宋兄城中还缺去火的去处嘛?”其余众人哈哈一阵哄笑,宋德急忙穿上鞋跑来追打他,一众人哄哄闹闹下山去了。待宋德回身去寻时,只见冯茜茜已经走出老远,急得宋德忙去追赶。那山路虽谈不上崎岖,可宋德越是着急脚下越是打滑,再也顾不得形象,手脚并用向上爬去。这卧云岭上来来往往有许多登山的百姓,大家都知这宋德的德行和为人,此刻见到这宋德好似猴子一般四脚爬行,口中还不住的唤着‘小姐等等我。’都抬手掩面讥笑他。
等到宋德追上冯茜茜时,冯茜茜已经爬到了山顶,她和丫鬟胭脂找了一块干净的岩石,坐在上面等着宋德。待宋德赶到近前,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一双手也尽是泥土,他抬手擦汗不经意间把那手上的泥土沾到脸上,抹得好似乞丐叫花一般。冯茜茜见宋德如此狼狈,心中不由好笑,便朝丫鬟胭脂使了个眼色。胭脂急忙从腰间挂着的布囊中取出一块手绢,递与宋德。然后嗔道:“喂!我家小姐赐你手绢擦汗,还不快谢过我家小姐。”
宋德手脚并用爬上山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刚喘匀了气便听到丫鬟胭脂的话,喜出望外急忙拜谢道:“多,多,多谢,小,小姐!”
冯茜茜道:“行了别说话了,快些擦擦汗吧。山风大,小心让风激了生病。”
宋德心中一暖心道:“他们都说这冯家小姐牙尖嘴利,一肚鬼肠子,可如今看来全然不似他们所言啊,料想肯定是他们吃不到葡萄反讥葡萄酸而已。”当下伸手接过手绢,用手攥了手绢擦汗。那手绢凑到脸前,又是一阵清香扑鼻,把宋德美得直咧嘴。一旁的胭脂又道:“这是我家小姐平日擦汗的手绢,便宜了你这莽子。”这话一出宋德更是大喜,忍不住在那手绢上用力嗅了嗅,被那香气熏得打了一个喷嚏。
宋德拿手绢擦干净了脸上的汗,又把手绢递还给胭脂,胭脂嗔道:“擦了你那臭汗,又要还给我家小姐嘛?”冯茜茜在一旁道:“胭脂不要无理,这手绢宋公子用过了,我就不要了。宋公子拿去用罢。”
宋德急忙道谢,心中喜道:“等我回去到了那松岳楼把这手绢往他们面前一摆,说是冯小姐给我的定情信物,哈哈哈哈,那面子可是赚了个十足啊!哈哈!”
冯茜茜又道:“怎么?宋公子只是脸上出汗嘛?”
宋德道:“身上也尽是汗水啦!”
冯茜茜道:“手绢既然送了宋公子你,你便拿手绢去擦汗呗。山上秋风透骨,快擦干吧。”
宋德道:“谢小姐,谢小姐!”说完,便拿了手绢伸入衣服中擦汗,把那前胸后背都擦了个干干净净,美得他一脸笑容难以掩饰。
冯茜茜和胭脂相视一笑,心中道:“你这呆子中了我的招了,还傻笑呢,看你一会笑不笑的出。”
宋德擦罢了汗,把那手绢收入怀中,抬手刚要向冯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