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士昌心一凛,心中立刻升起退缩的念头,但是一股恼羞成怒的情绪也同时升起。
一个下人竟然用这种凌厉的眼神试图逼退他,而偏偏他还真是有所忌惮……
羞恼的裘士昌举起手来,闪电般的挥向闪避不及的南洛紫脸上,并因力道过大让她的身子倒向圆桌。
「啊!」随著清脆的巴掌声,是裘依浓惊骇的尖叫声。
她奔上前将倒往圆桌的南洛紫扶起,未语前泪水已成串落下。「小紫……」她伸出颤抖的手拭著南洛紫唇边沁出的血丝,并看著她白皙脸颊上迅速浮起的红肿。
南洛紫的眼中燃著熊熊怒火地瞪著裘士昌,丝毫不觉脸上的痛楚。此时此刻,假若地的手中有一把刀,她定然毫不迟疑的扑向前去,用力将刀尖深深的刺入裘士昌那颗y狠的心!
裘士昌被南洛紫眼中那股狠绝的怒火所惊,不由得倒退两步,心中又惊又恐,不过男人的尊严让他哪能如此就示弱。
「今天只是小小的教训,看你这个下人还敢不敢以下犯上,对你的主子不驯!」他硬声撂下话。
「你永远也不是我的主子!」南洛紫忍痛硬是将话由口中挤出。
裘士昌闻言怒气再升,「你与裘依浓吃我、住我裘家庄,本来就该任我处置,看你如今这般态度,可见我真是太纵容你们了!」他冷哼一声,「没关系,从今起我决定不再好言好语,既然你们两人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我也不再和你们客气!」他伸出手指著裘依浓,「你,我会择定日子正式收你为妾!」然後他手指向南洛紫,「至於你这个以下犯上的臭丫头,没资格当我的妾,你就跟在我身边当我的贴身女婢兼侍寝!」
裘士昌y狠的撂下话,不待她们有什麽反应,随即怒气冲冲的转身出了小屋。
※ ※ ※
隔天,风毓宇一眼就看到南洛紫脸颊上那转为深紫色的浮肿痕迹,眸色一沉,「裘士昌打了你?」
昨日当他看清前去小屋的人是裘士昌时,就没有多加停留,直接由之前潜回庄内的路径再次出庄,让裘士昌察觉不出他所谓的出外办事只是一个幌子。
他并不知道裘士昌是个会动手打女人的人。
「疼吗?」风毓宇伸手向她。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南洛紫脸颊一转,语气轻嘲的丢下话,不愿接受他状似抚慰的动作。
他曾说过他是做生意的人,所以今日她是来跟他谈生意的,而不是来寻求抚慰的。
风毓宇伸起的手微僵了一下然後放下,凝视她半晌,「你今日是特意在此等我。」这是个肯定句。前两日都是他先在此等候,今日他远远就看到她等候已久的身影。
「是的,风少爷。」没错,她今日的确是一大早就来到此地等候。
经过昨日裘士昌的动手与他撂下的那一番话,她就明白,她跟小姐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了,她们必须在短时间内逃出裘家庄,而唯一令她们顾忌的事就是小姐身上的毒。
昨日风毓宇虽然肯定的告诉她,他可以解除小姐身上的毒,可是她长期培养而出的谨慎之心仍有些疑虑。於是在一番思考之後,她忍著颊上的痛楚,大胆地偷溜出庄,前去打听这位被裘士昌当成贵客的风毓宇到底是何方神圣,以确定他到底可以帮她们多少。
而她打探得来的消息让她的心中升起了希望。
如果她的消息无误,风毓宇的能力实胜过裘士昌大多了,只要他肯出手,定然能助她们主仆脱离此刻的景况。这就是她一大早就到此地来等候他再次露面的原因。
「想问我如何解你小姐身上的毒?」风毓宇神情平静,云淡风轻的问,但掩在平和表情之下的心却是翻腾不已。
她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之中唯一不把他男x的魅力放在眼里,反倒事事将她的主子裘依浓放在第一位的女人,这一点真是让他男x的自尊受挫。
他并非要每一个女人见到他时皆要迷上他,可是如此彻底的忽视他,她却是第一人。偏偏当他头一次见到她所绣的那条如今已随身不离的手绢时,他已经对她燃起了兴趣,所以今日她对他的一无所感,怎不教他感到恼怒!
听出他口气比昨日要来得冷淡几分,南洛紫的心中不觉泛起恐慌。他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帮小姐解毒了……不对,事实上他昨日也不曾说过会帮小姐解毒,这麽一来,她该怎麽办呢?
迫在眉梢的危机令南洛紫咬了咬牙,身子一矮,跪在风毓宇面前。
「风少爷,请救救我家小姐!」
「你这是什麽意思?」一服危险的情绪升上心头,从不曾对女人产生过的无名怒火乍然冒出。
「奴婢恳求风少爷替小姐解去身上的毒以及救小姐出庄,奴婢愿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是舍去奴婢的命,奴婢也心甘情愿。」有生以来,她从未如此卑躬屈膝的求过人,可是为了小姐,她无丝亳犹豫。
「你怎知道我救得了你家小姐?或许我只能解去她身上的毒而已。」风毓宇不耐地将她由地上揪起,双眸灼灼地问。
「奴婢昨日已探得风少爷是名闻遐迩『茗记商行』的总管。」南洛紫直言。
「你倒是不笨,懂得先去m我的底!」他嗤声道,「既然如此,那你该明白,我是一个生意人,所以我也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想要我帮忙,不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就可以的。」他勾起轻佻淡笑,眼神流露出倨傲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