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刀削般的脸上沉静如水,微微摇了摇头,肃声道:“儿臣所知所见一切,皆在状上,无须再言。”
二皇子躺在榻上不得起身,闻言想了想到:“儿臣不能见礼,父皇恕罪!适才儿臣听三弟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儿臣觉得三弟所言之事,应当一查!”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的氛围便登时紧张了许多,毕竟三皇子所言之事,对大皇子极为不利!然而三位皇子,皆皇室之后,堂上百官又怎么会不懂得血浓于水的道理?不由得暗暗心惊!
李成渊看在眼里,却懒得点破,又是冷冷一笑,淡淡地问道:“你三弟所言何事,需要查一查?”
这番话,却是明知故问,众人不解何意,不由得一愣,但二皇子听在耳中,却蓦地感受到了一股真实的寒意,但朝堂之上,他却无法回避,于是硬着头皮答道:“儿臣所言,自然是大哥为何没有中毒一事?”
李成渊闻言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三皇子:“你还有话要说吗?”
三皇子年龄尚幼,昨天夜里谈到大皇子为何没有受伤一事不过是一时怒火上冲,这才泄露了自己的小心思,此刻见二哥居然不动声色地利用了自己一把,若不是父皇又问了一遍,自己竟是没有发觉,于是当即摇了摇头,恭谨答道:“父皇,儿臣所言,也尽在状上,没有补充。”
对三名皇子问话完毕,李成渊没有急着询问众官的想法,于是朝堂之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众官解垂手而立,没有人敢去看李成渊的脸色,从适才的对话中,在场诸人早已经猜到,此刻这位圣天子的怒火恐怕已经快要冲破那顶王冠!
做官做到可以站在这里,当然没有笨蛋,所以没有人愿意先开口!
又沉默了半晌,李成渊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众爱卿,可有话要说?”
众官当然有话要说,可是,此事不但是朝堂大事,更是皇帝家事,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现在是当朝天子的家务事!又有谁敢断去?
李成渊见没有人说话,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漠,直接点名道:“兵部尚书,你有何看法?”
兵部尚书王远博闻言,心底不由得一颤,这次皇帝陛下居然连“王大人”三个字都没有说,而是直接用了“兵部尚书”四字,显然对自己的沉默非常不满!
当下慌忙出班,跪倒在地,三呼万岁之后,惶恐道:“臣知罪!”
李成渊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何罪?”
长安城虎卫虽然直属皇帝陛下李成渊掌管,与他无关,但现在多位大臣并两位皇子落得如此惨状,他当然不可能将这责任推在李成渊身上,于是跪伏在地,忙不迭地道:“臣管理无方,思虑不周,以致犯下如此大错!臣该万死!”
李成渊冷冷道:“你何处管理无方?哪里思虑不周?”
王远博颤抖道:“臣……臣……长安城虎卫……”
李成渊闻言,“啪”地重重一拍龙案,大怒道:“长安城护卫,直属于朕!此事与你何干!你身为兵部尚书,居然任由魔族杀手潜入帝国境内,埋伏于京城门外突袭,这才是你的罪!”
说完,看也不看王远博一眼,冷声道:“朕给你一月之期,统查天下兵马,务必查到事发之因,涉事之人!若一月之后,仍未查出结果,削去官职,没收家产,打入天牢,量刑问罪!”
然后,李成渊又望向刑部尚书张之正,缓缓道:“张尚书,这三人,该如何处理?”
刑部尚书张之正,素来以严明公正著称,一直没有说话,倒不是因为心生怯意,而是此事本不应该他先问话,如今皇帝点名,便出班行礼,平静地道:“此事,大皇子有嫌疑!”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李成渊面色不变,淡淡地道:“那该如何?”
张之正朗声答道:“大皇子虽有嫌疑,然无证据,依帝国律,当先羁押,待证据确凿,再行判断是否有罪!”
李成渊点了点头,依然面无表情,道:“准奏!”
大皇子闻言淡淡一笑,对张之正够拱了拱手道:“大人执法如山,恳请大人到时证我清白!”
张之正拱手还礼,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虽然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如今亲眼见到大皇子被押下,暂时关入牢中,文武百官仍忍不住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众人正在心惊胆战间,李成渊的声音再度传来:“还有哪位爱卿有话要说?”
安静了片刻之后,有一人出班奏道:“臣闻听,太后祝寿筹备之初,大皇子身在万里之外,曾经派遣卫队护送寿礼,据传,此队伍中有多名召集而来的军中悍卒!臣以为,当查!”
正在“书山幻境”中读书的易天突然间打了个“喷嚏”,不由得好生奇怪,怎么意识也会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