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拨浪鼓似的连忙又摇头又摇手:“詹先生,没有人推夜主编,是夜主编被我的道具刮到才掉进泳池里的,我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幸好刚才那位……打了您的女士……救了夜主编。”
詹子桓彻底愣住,难以置信,不知哪里来的冲动,转身顺着水印追出去。
惠苒卿浑身湿哒哒只觉得冷,漫无边际的寒风将她从头到脚地笼罩,钻心刺骨,手摸向侧兜,找到手机,好么,又报废一部。
她低着头凝视许久,似乎在期待什么,身体忽然一暖,被罩进一个黑影里,她从梦境惊醒般抬头,看到来人,错愕地退后一步,身体开始战栗发抖。
“你不是出国吗,怎么会在这儿?”
“出国就不能回来?我才离开几天,你就给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相。”
霍昶的语气不难听出有几分愠怒,她肩膀覆盖的正是他的西装外套,垂头看了看,脸上掠过一瞬凄苦,如果不是考虑到有机会能再换一次魂,变回从前的夜星,她可能根本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那个女人。
“谭旸去哪了?他不是你派来保护我的吗,擅离职守,你看怎么办吧。”她太冷,下意识把西装裹紧,身体不断地向里缩,他的味道很好,总是清凌凌的,她
从不排斥,也不觉得自己吃亏。
霍昶吐口气:“是我要谭旸去接我的,没想到这才几十分钟,你就……”他抬手拨了拨她发顶,无奈地皱眉,嘴里发出嬉笑声,“落水了?还是,司马光砸缸救人来着。”
惠苒卿伸手打开,不情愿地低声说:“我想回去休息。”
“好,我让jade帮你请假,我来就是接你回霍氏的。” 霍昶耸耸肩,他巴不得听到这句话,揽着她肩膀向电梯口走的时候,发现她还光着脚,敛起眉头,问:“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什么吗?”
惠苒卿明知瞒不住,便胸怀坦荡地一边拧衣服上的水,一边说:“刚才偶然掉进泳池,我正好在她身边,就大发善心救了……虽然可以袖手旁观亲眼看她死掉的。”最后一句是她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出的。
刚刚嘀咕完,脚下忽而腾空,身子落入霍昶的怀里,她像受惊的小马,慌乱扯着他的衬衫,嘤嘤挣扎几下,觉得没力气,也懒得再动。
“我还湿着,别把霍先生衣服弄脏了,你放下我,我自己走。”
霍昶把怀里的人向上一颠,唇线拉出道弧度,不怀好意地笑说:“我不会让霍太太当赤脚大仙的,再者,湿着……好办事。”
惠苒卿累极,告诉自己一万遍不和他计较,腿还是忍不住空蹬,想去踹他。
等电梯一来,用几个同事陆续从身边走过,惠苒卿乖乖钻进霍昶怀里,把头藏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念。
金属门关闭,两人同时从最后的一条缝隙中看见詹子桓从离电梯几步之遥的室内泳池门前跑出来,目标锁定的就是这间电梯。
惠苒卿想都没想,将脸向里偏过一个角度,躲避詹子桓复杂的视线,霍昶眼睁睁地看,即使可以誊出一只手,也理所当然选择冷眼旁观。
电梯里静了一会儿,惠苒卿说:“你回来的倒挺及时。”
霍昶低头看她,眼光灼人,环在她腰间的手悄声无息地像上滑,按住一蔟棉柔,手下撩。拨地捻,口中仿佛浑不在意似的悠悠调笑:“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呢。”
惠苒卿举目,嫣红的唇似要滴血地咬着。“霍昶,你再动一下,我那里。”
霍昶手指僵直,不再捻,而是把大手整个若有似无地盖在那块儿,撑住她的身子,遵命听从似的点点头。
“嗯,好有力的威胁,真让人闻风丧胆。”
“你再跟我没完没了的说成语,我……要回t那里……”
“可以再想个有力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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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昕潼遵医嘱留院观察一晚,夜里,助理照料完离开,病床边只剩下詹子桓。
他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吹口气,以前,夜星会咯咯笑着说痒,然后毫不留情挥过来
一个枕头,眉眼弯成可爱地形状和他闹成一团,而眼下,“夜星”的手顺势爬上他的脸颊,摩挲新冒出的胡茬,缓缓睁眼:“你回去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詹子桓双手捏住她的手心,眉间微微颤抖。“el,我问你问题好么。”
“好。”“夜星”乖巧地点头。
“你以前会游泳的,你还曾是美国洲际游泳冠军,为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溺水?”
“夜星”深深闭眼,睁开时,水光一片,哽咽问:“你什么意思?我失忆了,忘记游泳的动作要领,不行吗?”
“我刚问过加拿大的主治医生,她说你脑子受伤的部位根本不会影响类似游泳这种动作反射的行为,换句话说,你即使失忆了,现在还是会游泳。”
“夜星”怔怔看他,泪珠大颗的往下掉。“你是想说,是我故意陷害白昕潼的?她对你说什么了?”
霍昶抱着“白昕潼”站在电梯里的画面忽地在眼前闪过,詹子桓心底无端生出一股酸楚。
“她什么都没说,而且……是她第一个跳下去救你的,el,你如果不想看见她,我会想办法让她离开《风韵》,你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当时……我当时腿抽筋了行吗,咳咳,咳咳……”她越说越激动,歇斯底里地扯头发,还挂着吊瓶的手不停拍打床边,翻来覆去地咳嗽,“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