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外出跑运输常常三五天不回家,回来时蓬头垢面,满身油污,吃完饭倒头便睡,家里事什么也不管。而且,哥哥看起来没日没夜地在外面苦干,但一年到头却几乎拿不回几个钱来,赚的钱大多被他在外面胡丢乱花了。嫂子本来是娇生惯养之人,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对目前的生活状况十分不满。哥哥在家时她同哥哥吵闹,哥哥不在时便把满肚子怨气撒到阿华身上。尽管阿华放学后几乎把全部时间都用在了料理家务上,从来没有时间与同伴们出去玩一玩,甚至连复习功课都得在别人睡觉后偷偷地另挤时间,但嫂子仍然时常骂她不干活白吃饭,还不如养只母j划算,后来则干脆提出来不让阿华上学了。此时的哥哥在家里时已完全听任于嫂子的摆布,对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也顾不得了,点头同意让阿华停学。刚刚考上本城重点高中的阿华,不得不含泪辍学,十六岁便到工厂里打工。
阿华起初在离住家不太远的一家制衣厂做工。那是一家私人开办的厂子,规模很小,说是一家工厂,其实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个小作坊而已,其业务就是根据某些大工厂的订单加工一些工艺要求不高的工装和儿童服装等。工厂的业务很不稳定,有活儿时就要加班加点,没活儿时便整日闲着。工厂的效益不好,工人的工资自然也不会很高,每月工资、福利、奖金等加在一起还不足一百元,尚不够有钱人到酒店喝一次咖啡的。阿华这微不足道的收入要全部交给嫂子,然后由嫂子每月发还她五元钱的零用。工厂活儿多时中午不能回家吃饭,阿华便从家里带来剩饭充饥,有时工厂突然活儿忙而阿华又未能带饭来,便常常不得不饿着肚子上工。
这样干了两年后,阿华通过熟人的介绍又转到一家外资企业做工,因为这里的工资要高一些。但这里的活儿又脏又累,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十二小时以上,而且洋老板派来监工的假洋鬼子作风十分恶劣,动不动就打骂侮辱工人,有时还强迫犯了一点皮毛错误的工人当众下跪,使在这里打工的人时时胆战心惊,阿华干了一段时间便有离去的打算。
恰巧此时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招考新工人,阿华便去报考,到这家企业的印染车间当了一名国有企业的正式工人。同当地众多的企业相比,这家大企业的效益还算不错,工人的待遇比较优厚,上班是铁定的八小时,很少加班,即使偶尔加班也必定按厂里的规定给工人补发加班费。阿华干得很开心。精神愉快,人也就变得更加漂亮,十九岁的少女出落得如五月的鲜花,看一眼也会使人心醉,工厂里许多年轻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阿华的身上。
后来,一个经常骑着摩托车进出工厂的英俊男孩闯入了阿华的心扉。男孩并不在这个工厂里做工,甚至直到最后阿华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或者他是否需要上班。他之所以经常骑着摩托车随意进出工厂,那是因为这个在当地赫赫有名的大企业的赫赫有名的厂长,是他的亲生老爹,并且经考证确属亲生无疑。
男孩姓严名飞,是家中的独生子,但有两个姐姐。严飞高考落败后一直“待业”
在家,一晃便是几年的光y,其间曾进过几家公司打工,但都是没几天便甩手不干了。严飞过去到工厂来多多少少总是有些不同的理由的,来的时间也不固定;但自从他发现阿华后,便每天都在阿华下班的时候准时来到工厂,理由也只有一个了:没事儿。每当他那p股上突噜噜冒着黑烟肚子里嘎啦啦狂响的漂亮的摩托车迎着下班的人潮驶进工厂大门的时候,总会招来无数青春少女注视的目光,后来,那里面有时也会加入阿华那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发出来的令人捉摸不定的光芒。
严飞开始找机会同阿华搭话,后来便陪着阿华往回家的方向走一段路,再后来便每日用摩托车送阿华回家,再后来……直到有一日二人被大雨阻隔在严飞家一处尚无人居住的新房子里,不得不一起在这里过夜,于是便发生了夫妻间有时会做的那种事。
阿华虽然觉得自己并不那么深情地喜欢严飞,但凭他家的地位和财产,凭他那英俊潇洒的男儿身姿,凭他对自己的一片真情,他却足可以成为自己终身的依靠。
因此,自从那个雨夜之后,阿华便像一只柔弱的小猫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交给了严飞,交给了那个窥视到自己少女身躯全部秘密的第一个男人。阿华憧憬着在这个富足家庭中的美好的生活,她将再也不用在那个肮脏狭窄的小屋里听凭嫂子的辱骂,甚至也不用再为看到哥哥那不争气的邋遢样子而生出既怜又恨的痛苦心情。
阿华明白他和严飞度过雨夜的那所宽敞的新房子最终将会成为他们二人之家的暖巢,她有机会时便去那所房子里打扫、布置,并不断买来一些必要的用品,还养了几盆清新可人的花草,把个冷冷清清的空房子收拾得如同日常的居室一般。但除非有个别情况,阿华总是拒绝在这里过夜,那种事偶尔做一次已使阿华感到心神不定,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