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领导定下了行动方案,向何彬交代了下一步的任务,便让何彬回家休息了。何彬回到家里同自己五岁的宝贝儿子亲热了一番,喝了碗太太为他坚的j丝银耳汤,再冲过凉后便已近午夜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何彬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姚纲打电话,他对这位老同学的情绪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何彬先往姚纲的办公室打电话,此时差不多已到了上班的时间,而姚纲几乎每天都是提前半小时就到办公室里了。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显然姚纲和他的秘书都还没有进门。何彬又往姚纲的住处打电话,电话玲响了足有两分钟,睡得再沉的人也会被吵醒了,但最终还是没有人接。
何彬找出笔记本查到了姚纲的手提电话号码。他平时极少拨打这个号码,因为姚纲几乎从来就不开机。姚纲说他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家里,身边都有电话,开着手提电话白费电;而如果他不在这两个地方,那很可能是他不便于接电话的时候,所以也没有必要开着手提电话。何彬到处找不到姚纲只好试打一下他的手提电话,心里并没抱太大的希望。出乎何彬意料的是,姚纲的手提电话一拨就通了。
电话是拨通了,但响了好长时间却没有人接听。何彬心里又急又气,耐着性子等下去,就是不肯把电话挂断。终于电话那头有人答话了,但却不是电话的主人,而是一个气哼哼的陌生的声音:“喂,找谁?”
“你是谁?”何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姚纲的手提电话怎么跑到陌生人手里去了?
“我问你找谁?”对方粗鲁得像刚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受保护的野生动物。
“谁的电话我找谁!你是谁?我问你是谁!”何彬的语气十分严厉。
“派出所。”
“哪个派出所?”
“黄风岭。”
“黄风岭派出所?姚总的电话怎么在你们手里?”
“这是公务,你少管闲事好不好?大清早的,不要自找不自在。”
“什么他妈公务!你把黄海给我叫来听电话!”何彬气到极点时什么人也敢骂。
黄海是黄风岭派出所的正所长,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虽才三十岁出头,但办事干练,作风严谨,为人正直,在干警中威望很高。接电话的年轻人从姚纲的语气中感觉到这不是个普通人,又听他直接点出了所长的名字,猜想这个人不是公安局的领导便是所长的老爹,至少也是所长老婆的老爹口气立刻软了下来。
“黄所长不在这里,您是不是可以……”
“姚总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他人在哪里?”何彬打断了他的话。
“他被秦副所长拘留了,好像是犯了什么罪吧。”
“放p!他要是能犯罪,中国至少也要有十二亿罪犯。你把秦孝川叫来,我是何彬。算了,你让他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何彬刚刚减弱一点的火气又被激了起来。他扔掉电话,跑下楼去发动自己那辆蓝黑色的“奥迪”轿车,但刚拉开车门却又猛地关上了,转身钻进了另一辆汽车。
那是一辆性能优越的“三菱”越野车,是何彬执行特别任务时专用的,车上装有警笛和警灯,还配有其他一些神秘的设备。何彬平时只用那辆“奥迪”,驾这车与他“商人”的身份比较适合,不易引人注意。何彬把“三棱”驶到街上,打开警灯拉响警笛,风驰电掣般向黄风岭派出所开去,一路上能顺行则顺行,不能顺行便逆行,至于路口上亮的是红灯、绿灯还是黄灯,何彬全当没有看见。
再说姚纲夜里被秦孝川锁进拘留室里,恨得牙齿咬得吱吱响,心想秦孝川这小子可真够狠毒的,居然不问青红皂白便把老子抓来关进这么一个狗窝里,连口水也没有,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待老子出去非跟他算这笔帐不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姚纲还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谁。他这个人生来性格温柔,待人十分宽厚,几乎从来不与人结怨,也几乎从来不与人怄气。他对自己有一句名言:如果是君子得罪了你,那是好人犯错误作应当原谅他,因此你便不应当生气;如果是小人得罪了你。
你就不应当与他一般见识,因此你便不值得生气。所以,看姚纲生气就像看哈雷彗星撞月亮一样,稀奇得很。有时别人实在把他得罪苦了,他也会不高兴,也有怨恨别人的时候,也有过想寻机报复的念头,但事过之后很快便心平气和下来了,从没有真与谁结过怨或报复过哪一个人。
这次姚纲似乎是真的气急了,恨透了。他在这狭小黑暗的小房子里不断转着圈,不断跺着脚,不断发着誓,好像生怕自己事后心肠一软又饶了秦孝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