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道:“纸张的年头应该很久,至少是在三年以上。”
东方信冷笑道:“西梁人撤兵,不到半年,他们攻下朔泉城的时候,也不过两年前的事儿……三年前的信笺,那是在朔泉城陷落之前就存在了……!”
楚欢背负双手,瞥了东方信一眼,摇头道:“东方将军似乎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本督代替他们重新解释一遍,他们的意思是说,这用来书写密函的纸张,至少存在了三年,并不是说这些信函是在三年前便写下……几位长者,本督解释的没有错吧?”
“大人说的正是。”几位老者齐齐拱手。
楚欢问道:“那么几位是否能判断,这信函上的笔墨,是何时写上去的?”
立刻有人道:“只要备一盆放有陈醋的清水,小老几人大致可以判断出一二……!”
楚欢立刻吩咐道:“轩辕将军,按照几位长者的意思,备两盆水。”
轩辕胜才立时亲自下去备水,围观的军民此时都被勾起了好奇之心,只觉得现在发生的事儿,比砍人头似乎有趣得多,众人也都不敢大声喧哗,静静观看观刑台上的情景,都想知道这位新官上任的总督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盆水很快就送上来,东方信盯着几名老者看,渐渐也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沉声道:“且慢!”
楚欢平静道:“东方将军有何指教?”
“这四人是从哪里来的?”东方信皱眉道:“他们是什么身份,楚大人,咱们随便就拉四个观刑者作为评定人,而且评定如此大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楚欢叹道:“可是刚才验证董知州他们的书函时,东方将军和艾大人似乎并无异议……哦,对了,艾大人刚才还夸赞四位长者德高望重,饱读诗书,绝对值得信任,艾大人,你自己的话,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众目睽睽,刚才你说的话,大伙儿都是听到,你自己忘记了,大伙儿可以帮你记起来。”
艾宗此时忽然觉得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被楚欢卷进了一个圈套之中,不但是自己,东方信似乎也被卷了进去。
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的话,艾宗当然无法否认,他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楚欢再不理会东方信,吩咐四名老者,“你们可以开始了。”
四名老者看起来年迈,但是动作却不缓慢,互相帮衬着,将两封信函放入了添有陈醋的清水之中,没过多久,纸张湿润,漂浮在水面上,四名老者围在水盆边观察片刻,一人正要说话,东方信立刻道:“且慢!”
楚欢皱起眉头,但却还是耐着脾气道:“东方将军又要做什么?”
“既然你们四人都有能耐看出笔墨的时间,那么给你们纸笔,你们都不许说一个字,将自己的判断时间写在纸张上。”东方信冷冷道:“本将倒要看看,你们四人是否真有那样的本事……!”随即又往前走出几步,大声道:“还有谁有能耐看出笔墨书写的时间,站出来,本将重赏!”
当下又有不少人站出来,东方信随手点了两个人,令二人上来,“你二人既然也有本事,不妨也过去瞧瞧,将答案也写在纸上……!”瞥了楚欢一眼,道:“如果六人判断的时间大致相同,那么就能确定这几封信函书写的时间了!”
那两人称是,东方信一面令人取来纸笔,一面等待着六人观察笔墨,纸笔取来,共有六份,六人分成三组,背面相对,等得东方信道:“都写出答案吧!”六人这才卷起袖子,去过狼毫,蘸墨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判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