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从来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以为这个人放荡不羁,所以不以为意;以为自甘堕落,所以瞧不起;以为满嘴谎话,所以一概不信。
现在,这个人躺在里面,命在旦夕,因为他。
这个人,永远只是一个人,孤勇、寂寞、独绝,如利箭离弦,没有半分回头的可能。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急救室的红色顶灯如一粒血红的珊瑚珠子,极通透的亮着。
走廊塑料椅上,淡黄色的棉衣上血迹斑斑,凝固的血像隔夜的胭脂,一层一层地覆盖,团团点点,暗红颓靡。
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地覆了上去。于清圆抬头一看,惊喜地站起跑去,抱住来人的脖子:“清方!”他将脸埋进来人的脖颈间,呜呜地哀鸣。
熟悉的冷冽的气息包裹住他,胸口翻滚的热血慢慢地平息下来,好像终于不再那样压迫。
幸好还有清方在这里。幸好还有。
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一个人陪着他,支撑着他。
所有的痛苦悲伤都会分担,就不会那样令人窒息。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他,都要索取,也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