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嵘抖着手想要按掉手机,却发现来显上显示的是“班长”二字。裴天天?连嵘一个迟疑,还是接通了手机。
“喂。”连嵘捂着嘴压低声音说。易理大概还没有走远,那群流氓也不知道是否会去而复返,连嵘刚一说话,立刻就后悔了。
“单老师,明晚我要去一品皇朝见你,你会在吧?”裴天天的声音冷的可怕,完全不像热恋中的人那般柔情蜜意。
“我……”连嵘犹豫着,他现在心里一团乱,根本没有心思为单忠孝处理感情。
“明晚我一定要见到你,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裴天天坚持,声音依旧冷硬。
这下连焦头烂额的连嵘也注意到裴天天的不自然了,事件看起来有些棘手,连嵘竟也不敢怠慢,于是他答应道:“好,你来吧,我会等着你。”
单忠孝也被裴天天的态度弄得吓了一跳,患得患失起来,是不是他对自己今早的不辞而别生气了?还是和他爸爸闹得不愉快了?还是……
“嗯,好,明天见。”裴天天挂了电话,脸上一片冰封。他手里还抓着今天早晨在门边捡到的单忠孝的留条,上面潇洒飘逸的字迹再次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个根本就不是单老师那种规矩俊秀的字体!他做了他三年的学生,朝夕相处,怎么可能连他的字都认不出来了呢?一个人可以改变性格,改变习惯,可是字体,是可以一朝之间说变就变了的吗?
裴天天不怀疑还好,一旦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再次回忆起和单忠孝近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就觉得很多微小的细节都透露着怪异。
那人明明是单忠孝啊,可是有时却热情似火,妖媚如狐,跟他印象中的那人相距甚远。只是再次相见,那种变化偏又不着痕迹的消失不见了,实在是奇怪之极。
总之,不论如何,现在他的这个爱人有古怪,如果他不是真的单忠孝的话,那他又会是谁?自己的这份感情投注出去究竟有没有落在一个真实的角落?
暴露危机...
连嵘挂掉电话,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来,猛然一个黑影挡住了本就少量的微弱光线,连嵘吓了一跳,向后倒退一步,这才发现易理竟然去而复返。
“你怎么会在这里?”易理阴沉的发问,语气明显不悦。
“……”连嵘咽了口唾沫,心虚的飘开眼神。突然他又转念一想,不对呀,他心虚个屁,他现在是单忠孝,和他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是偷看了刚才的事情,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在这里有问题么?这里又不是你家后院,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连嵘炸毛。
“那你刚才都看见了?还有那些话……”
“不就是你要飞黄腾达,跑去做周家的上门女婿了么?我才不生气呢!”连嵘愤愤的说,故意隐去了关于他自己的部分,用力一把推开易理,撒腿就跑。
“嘶……”易理捂住胸口,弯下腰去,完全不阻拦连嵘。
连嵘刚跑了两步,听见了易理的抽气声又立刻折返回来,关切的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上辈子他一定是欠了他的,要不然这辈子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就栽在他一个人手里了呢?连嵘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给易理咬一个手表印出来。
“没事。”易理喘了两下,冷淡的挣开了连嵘。
连嵘火冒三丈,一把抓过易理的手搭到肩上,搀着他往回走,嘴里骂道:“我都看见你被揍的熊样了,你还逞什么能啊?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很帅吗?傻死了!”
易理这次没有再挣开,静静地任连嵘搀扶着,慢慢的向一品皇朝走去。一路上,二人低头不语,直到进了宿舍,连嵘就让易理靠在床头,自己去找药箱。
易理眉骨和唇角均破了皮,血液凝结成噶,他脱了上衣,腰腹、胸口也是一片青紫,点点瘀伤,连嵘看到后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拿着药棉花的手久久不敢伸过去。
“我还是自己来吧。”易理看连嵘坐在那里不动,便伸手出来。
“我来。”连嵘不给,摸摸易理腹部的一大块紫红色的痕迹心疼的问道:“疼吗?”
“……还好。”
“……”连嵘突然发狠朝那伤处一按,气鼓鼓的说:“疼也是活该,谁让你就那么傻傻的由着他们打的?”
他明明知道易理打架很强的,以一敌几虽然胜算不大,但是至少不会让那群流氓得了便宜。
“呃,轻点。”易理轻轻的抽气,皱着眉头忍痛不语。
连嵘瞥了他一眼,一边为他上药一边碎碎念:“那群人下手也太狠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照个x光什么的瞧瞧?”
易理只是老实的任连荣动作着,低头出神的看着他头顶的发旋,突然说:“有时……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连嵘的手顿了一下,迟疑的抬起头来,两人便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有些凝滞,易理专注热切的眼神让连嵘心跳加速,差一点就要泄露出自己的心思。他赶紧整了整精神,朝易理掩饰的笑笑,玩笑道:“我们做室友时间也不短了,不熟悉才很奇怪吧。当然,如果你是想要这样和我搭讪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你老套。”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易理自嘲一笑,他的确是有些晕了,刚才单忠孝强硬的语气和藏不住的关切都让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