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虽说了一半,也够吓人的了!阿香爸听得浑身像打尿惊地一颤,作为老江湖他清楚这人手段阴险毒辣,要暗地里借刀杀人,并扬长避短攻其不备!可是,现在慕云如虎添翼,这家伙是否想得太简单了呢?同时他怀疑敏顿用心叵测,女儿与这种阴险狡诈之徒同行,无异鲜花遭sè_láng觊觎,后果令人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阿香爸苦苦哀求女儿:“你晓不晓得慕云走的是条绝路啊!赌石就是赌徒,下场就像吸毒成瘾,人被一夜暴富诱惑,刺激得丧失理智,赌涨赌垮都欲罢不能;干上这行很少有人金盆洗手的,最终‘久赌神仙输’,落得倾家荡产去乞讨!所以用不着你去讨债,段爷之前的下场是最好的证明啊!”
阿香固执得听不进这话,将车钥匙甩给敏顿:“走吧,我给你的条件是优惠的,今后你自己看着办。”接着对她阿爸声泪俱下:“您女儿已经受够了!我根本没害他进监狱,他竟移情别恋反咬一口,并不负责任玩弄感情!他要我守寡,我要亲手送王八蛋当和尚!”
听完这话,阿香爸伤心得泫然泪下。作为阿爸理应拼死阻止女儿疯狂,可是他有千般悔恨万般愁——这辈子对女儿欠下孽债,此刻他像火烧乌龟,内心有说不出的痛苦……悲哀的是他明知女儿与狼相伴凶险,又无可奈何,只有听天由命的份。想起这些他无法承受,一时如乱箭穿心,仰面紧闭双眼,老泪嗖嗖滚落;长叹一气,无力挥了挥手,算是为女儿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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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暴富(4)
眼睁睁看着奔驰绝尘而去,不管里面是不是阿香;但天要下雨她要改嫁,叫他芦慕云又有什么办法?只有无可奈何花落去,转头随段爷走进酒店大厅,寻机与赛当那断生死。
师徒俩无语坐在大厅等候。突然段爷紧张站起:“他来了!”慕云抬眼一看——是赛当那!被一帮马仔前呼后拥,大摇大摆的走来!几个月这家伙闭门不出,今天终于露面了。
仇人相见,赛当那叼着烟狡黠的笑:“咋都坐着,金盆洗手啦?今天可是发财的机会呀!”
原来这家伙戒备他师徒横刀夺爱。段爷沮丧的样子像哭:“可惜好货不便宜,这半年雷声大雨点小的,老子没赚到钱。现在看着到手的银子,想不放弃都难!”
“当真放弃?那你们咋个来这里!”见慕云高深莫测一脸冷漠,赛当那阴毒瞥他一眼,“堂堂赌石大王到场,咋个睁着眼睛说瞎话?”
慕云懒得理这种人。段爷眼珠一翻站起:“赌石大王又咋样,一分钱能打瞎人的眼睛!敏顿最清楚我们的财力,难道你还不向他打听?”
赛当那嘿嘿嘿地笑:“这话不假。走吧——你就别哭穷啦!”
“既然是赛老板抬举,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走吧。”慕云起身摁灭烟。
走进赌石场,大佬们像百鸟朝凤的起身,说等着你们师徒俩呢,不然货主不让看石头。
货主是华侨玉石商,招手叫伙计开场,“今天赌石大王不到场,就谈不上档次。大家好不容易聚会,既是玩的心跳,也是玩一种文化。芦医生、段爷,有请!”按赌石场的规矩,师徒被伙计请入首席。
慕云端起茶盅瞟眼桌上的赌石,心里吃惊不小:这是一件后江场口的黑乌沙,形状像个冬瓜,约四十公斤,一笔白色的蟒带上有团独绿。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后江场出产的都是小件货,像这样大的黑乌沙实在少见,质地肯定大不一般;如果蟒带上有松花,里面就有透得流水的玻璃种艳绿!这可是踏破铁鞋难觅的好赌货!难怪段爷对这石头爱得要死要活的。他一贯以沉稳如山著称,而这赌石满身散发灵气,像强大的诱惑令他砰然心动;对玩赌石的人来说,能得到解出稀世珍宝的赌石死也瞑目。
就像有股强大的吸引力,他不由自主凑上前,目光如芒将赌石仔细看了一遍,心里骤然紧张——这石头赌性太大!他关掉聚光灯,慢慢闭上眼,脑海渐渐变幻出阴森恐怖的地府;继而赌石蓦地发出霞光,浮现春意盎然的天堂!今天果真是对手剥皮,是场你死我活的游戏!
“咋样?你看出哪样名堂来了?!”段爷盯着他紧张地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慕云,此刻他脸上的肌肉仿佛像是石雕一般,没有丝毫情绪浮动。赌石大厅顿时失去往日的喧嚣,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富贵荣辱寄托在慕云的眼神上。稍事片刻,他转动深邃如芒的眼色,“可惜这石头我们买不起,只能开眼界看人家赌。”
大佬们松了口气,接着石头像击鼓传花,被轮流看了一遍。顿时场面气氛变得沉闷,大家埋头抽烟喝茶,为这赌货好得欺主而痛苦,既不敢开价,也不甘心放弃。
货主见没人吭声,悠悠抽着烟说:“爱得上就大胆开个价嘛,咋个都像屙胧滴血的?”
在场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慕云脸上,他仍冷漠如冰在事不关己的品茶,于是有人交头接耳悄声议论。熟悉他的华侨忍不住叫道:“既然赌石大王不买,就显得公平;不妨开个价,让大家见识见识嘛?”
段爷凑近悄声说:“今天断生死,我师徒俩是死是活在此一举,现在该你出场了!”
慕云放下茶盅,“我已经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