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安野轻轻叹气,无奈地说。
小流氓作势拉开枪支的保险,缓慢地按扣扳机……
这真是千钧一发,他观察着安野脸上每一块肌肉的运动,不放过他任何一次呼吸、任何一个眼神。
他想看看这人是真不拍死还是虚张声势,会有人在生命关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持枪者吗?
c.a.o的众人好似习惯这种事的发生,没人为安野怒吼、没人发出毫无用处的威胁,大家默契地保持缄默,任那把枪对准安野的脑袋。
「呵欠……」魏武壮眨眨泛着泪水的眼睛。
「我真服了你们了……」小流氓不知为何笑起来,收起了他的枪。
「看来你的枪除了当暗器投掷用,其他都没什么地方好使用的嘛……」陆桥河冷不经地笑。
「咚!」小流氓抡起抢座向陆桥河砸去。
这次没让他逃开,结实地砸在他的额头上,鲜血直流。
血流入陆桥河的左眼,他无奈地闭上。
可即便首次重伤,他依然没有收起嘴角那抹从容的笑。这一下可不是白挨的,如今他可是站到了小流氓的前方,成为阻挡他与他的守护者们的堡垒。
「你……」小流氓明显感到一股震慑力,只是他太过年轻又太过狂妄,面对比他高处一个头多的陆桥河,他以为自己可以毫无顾虑。
c.a.o的众人对了个眼神,大家微微挪动脚步,把艾篙围在中心的位置。
「桥河!」宗正部长高喝一声,收到命令的那人如同电光火石。
陆桥河一手扣住小流氓的脖子将他拉至身前,另一只手固定住小流氓持枪的手,三两下就把枪转到了他的手上。
这一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身旁的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结局就出现了。
小流氓震惊到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他呆呆地望着前方,好像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人还在他的身前一般……
「怎么,还没反应过来?」陆桥河压低声音,在他耳旁轻笑。
湿湿暖暖的气息令小流氓浑身一震,他立即清醒,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多愚蠢的错误。
用来捆绑陆桥河的绳子如同装饰品一般垂挂在他手臂,他骨节鲜明的手腕处有圈明显的红痕,只有用力挣脱过的双手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陆桥河擅长此道,一个两个红痕对他来说根本不足挂齿,他身上随便找找都能看见五六个唇印牙印之类的,再被冠上一个的称号也无所谓。
「……」小流氓僵直身体,形势怎么突然间就逆转了?他是从哪里开始踏入陷阱的?刚才的故意激怒?还是从那个可笑的外号起就一直算计着?
「让你们的人把他们的绳子松开。」陆桥河以绝对命令的口吻道。
前一分钟指着安野脑袋的枪在这一分钟,对准了它的主人。
「照做。」小流氓给了其中最近的那名黑衣人一个眼神。
他妥协的原因倒不是怕了陆桥河,而是想迅速脱离他的控制,无论是陆桥河滴下、划过他脸颊的血,还是陆桥河时重时轻的呼吸,都让他非常不安逸!难以忍受!
得到解放的众人并没因此松口气,反而愈加警惕起来。
……可这是为什么呢?
「你在这儿有埋伏?」陆桥河沉声问。
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多,黑影在树林中摇曳,不用亲眼目睹,光是凭那些灼热的视线就能判断出有不少人类潜藏在附近。
「所以啊,好好听人说话。」小流氓提醒陆桥河回忆他的开场白。
——让我们来好好享受下狩猎的乐趣。
「跟紧我。」宗正义握住安野的手。
「嗯。」他有自知之明,现在不是逞威风的时机,乖乖躲在宗正义身后才是他该做的事。
「义哥,我为你们开路。」魏武壮撩起袖子,做出干架的姿势。
「你保护艾篙。」宗正义对艾篙丢了个眼色,「跟紧武壮,保持手机处于有电状态,安全后立刻联络我。」
「yes,sir.」艾篙的手心捏汗。这对她来说真是一次莫大的考验,常年坐办公室的她并非通过警校正规流程进入c.a.o。她曾经在政府部门做事,走行政路线,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得,可对于真刀实枪……那真是要了她的命!
陆桥河想尽量与他的同伴们近一些,可那些西装革履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们步步紧逼,逐渐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发挥出了人数优势,无声无息的在陆桥河与其他人之间隔出一米左右的空档距离。
「正义哥,小野妹子,壮壮,小艾。」陆桥河勾起嘴角,「看来这次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荒野求生了。」
「找机会自己回来。」宗正义没什么好说的,他相信陆桥河,更相信还未露面的某人。
「桥河,别担心。」安野做了个推眼镜的姿势。
明明没有戴眼镜的安野,为什么会做这个姿势呢?
「原来如此。」陆桥河当然心领神会,稍稍黯了一点的眼睛立刻又亮起来。
——「嘭!」黑暗中,一颗子弹飞出,擦过安野的脸颊,狠狠嵌入他身后的那棵大树的树干。
黑暗骚动,宗正义拉着安野迅速藏匿于树林之中。
下一声枪声发出前,魏武壮也带着艾篙闯入黑暗的树林,随着他的所到之处,一声声惨叫接踵而至。
「哈喽各位,别动啊,都看这边。」陆桥河控制着小流氓,这也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