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叶尽管不知道裴夙给她下的究竟是何种恶毒的禁制,但她却好像能隔着万水千山看破裴夙当初给她设下禁制的时候要传达给她的意思:要乖。
是的,从头到尾,他对她的要求,大概只有这两个字而已,要乖。
乖乖的,就有糖吃。
不听话,只有鞭子。
他温情的面具,只会施舍给听命与他的人。不听话的,只配和这种疼痛同行。
她太弱小,即使是她从无一刻懈怠,始终在和命运竭力奔跑,在面对强权的这一刻,却依旧无力抗衡,连喊痛的权利都没有。
林紫叶这一刻清楚明白:这种疼痛,就是在裴夙出关之前,在他功行圆满,可以来享用她这个活祭品之前,唯一想要传递给她的信息。
他的意思已经传达的这样明确,他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有血有肉的女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傀儡而已。顺着他的意思,能依从他的算计,走他想走的那条路,帮着他飞升的好运娃娃。
或者,也是对她之前反抗的惩罚。疼痛从来不好挨,而这样的疼,她能扛过一次两次,能扛过十次百次?别傻了,她又不是刘胡兰。
何况人是一种天性就趋利避害的动物,只要这样尝试两三次,林紫叶心里很明白,她不一定能有这个勇气,在未来继续和他对着干了。
他甚至不用当着她的面挥起他扎人的鞭子,就能抽的她乖乖巧巧,服服帖帖。
林紫叶至今不能忘记,在她昏迷之前,裴夙是用何等缠绵的口气对她说的那句话“我舍不得你”。可是另外一方面,下手却又那样狠,那样毫不留情。
一念及此,她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如果说疼痛本身在磋磨着她的意志的话,另一方面,一回想起他当时的所言所行,她心里不甘的怒火,却比之前更炽烈的燃烧起来——如何能屈服于这样以假象蒙蔽她的男子?她痛恨他在一巴掌以后再给的甜枣,她更痛恨他戴着的,叫做脉脉温情的面具。
好在,一方面是她在床上痛的要掉眼泪,另外一方面,阮媚却没发现她这种近乎于“自虐”的行为。事实上她之前的做戏,的确让阮媚出于怜惜,放松了对她的禁锢,对她也不再是一种近乎于看管的模式,而是更加和缓和以及纵容。
这一点,的确是可堪利用的。
在每一天详细的观察里,林紫叶却陡然发现了一个秘密:阮媚在恋爱。
恋爱中的女人,连脸都在发光,而阮媚脸上每一处的肌肤,甚至她现在的每一朵笑容,每一个嗔怒,都在传递着属于爱恋的信息。
她恋爱了?能让她忘记裴夙的人,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林紫叶心里有些诧异,她自然没有蠢到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只怕自己“前任情敌”的身份引起阮媚的不快,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偷偷的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
很快的,她就看到了那个勾起了她好奇心的男子。
而这个男人,同样的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也给她如今几乎是一成不变的,痛苦而沉寂的生活,带来了一点点,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