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大笑,因时间太久而产生的陌生立时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许久不见对年少时光的一丝怀念一丝惆怅及一丝感叹。
那厢两兄弟肩勾肩去喝酒,裴胜这边跟楼玉珠闲聊。
“皇上知道你爹他们上京一事,估计这几天就会有旨意下来,到时候可能会下旨让他们进宫一趟。”功德楼家有名声但根基还是浅了些,是以裴胜能比楼琛还早一步得到消息并不意外。
先皇去世名声到是仁义,新皇才登基四年,不说楼玉珠摸不准脉就连上京好些官员都还摸不准吧。“那可要事先准备些什么?”
裴胜是知道楼承义的,笑道:“无需准备什么,到时让楼琛跟着去就是,照常说,如实说就是。”
楼玉珠心里一动。裴胜是先皇心腹老臣,再则裴冠英又是新皇还是太子时的伴读,别人摸不准的脉他们总能摸准一两二,瞧话中的意思新皇是个务实的?如果是个务实的就好,就怕是个爱玩虚的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多谢侯爷提醒。”
裴胜眼里闪过丝意味深长随即插开话题问些家常。
楼玉珠挑有趣好玩的答了,轮到几个孩子的学问头疼道:“老大已经有举人功名了,他小舅已经打好关系准备让其进太学书院。老二准备明年入考,意思是要在家里自学。老三老四求了他大舅,打算去武学看看。老五老六还小,穆老说是给弄两个进穆家学堂的名额。”
裴胜了怔,随即好笑道:“看样子我想帮忙恐怕还帮不上了。”
楼琛是穆老关门弟子早在天子那挂了号的,有他照看,周意跟周俞不用担心锋芒毕露被人妒忌,再则还有功德楼家的名声在,两兄弟是打算攒满力气在仕途上大放异彩的。楼玉珠苦恼的是老三老四也没经商的意思,老五那张冷脸就够了,老六还小不顶事,虽说有点杞人忧天但他真担心儿子六个没一个愿意继承周家商业帝国的。
事实证明楼玉珠的确没白担心。次年老大周意考中状元,打破楼琛最小状元的神话;老二周俞中秀才甲等第一。天子闻讯乐的直拍皇案,当即给周意授了七品官职,转首又给赐了长乐伯俯的嫡哥儿为夫郎,当然完婚至少还要一年刚好用来准备。
儿子授了官职楼玉珠是高兴的,可一听赐婚当时便懵了。好在新皇还算靠谱,挑中的长乐伯府虽是皇亲国戚但家风纯璞教养的哥儿也是知书达理相貌才华皆是上等的好哥儿,偷偷去瞧过一次的周意还算满意,这婚事便定在次年五月初二。
长乐伯府是皇亲国戚与天子同宗,加上又是赐婚,这婚事便不能小办。好在有一年时间准备到是充裕。
第99章 倒数章
有条不紊的制办聘礼跟长乐伯府商量嫁妆中家具一事,待到次年五月初二这日,大红绸子的嫁妆一抬抬送进周府,喜庆的礼乐伴随着花轿,鞭炮声恭驾声,足足闹了一天才停憩。
隔日,楼玉珠及周诚坐于首座受了周意及新婚夫郎赵遥的礼,喝了儿媳妇奉的茶给了红包,楼玉珠把人拉起来递过袖子的红封道:“咱们家的规矩是约束下人的,不是约束家人的,是以没啥好讲究的,一切随心便好。”
赵遥含羞带怯的恭敬称是。
当然楼玉珠也没奢望一次说通,毕竟谁都要个磨合期不是?
三日后回门楼玉珠亲自给长乐伯府备了礼,并嘱咐两人憩一晚,不想晚间两人还是回了。楼玉珠愕然:“不是说憩一晚么,怎么又回了?”
赵遥笑着接过奴仆手上的茶转手端给楼玉珠:“我阿爹的意思是离的近没憩在本家的理,合该早点回来孝顺家翁才是。”
“什么理的不理的,养了十几年的哥儿一朝出嫁就能在双亲面前孝敬孝敬?”嘴里这么说手上接了茶抿了口,再道:“别听这些虚的,说句实在话,只要有心,就算日日不在跟前也能尽孝;如果没心,日日守在跟前那也是虚的,不若眼不见为净。”
楼玉珠的话跟赵遥历来接受的观念大有出入,险些把他都给弄糊涂了,回头试探性的问周意,到不想把周意乐的够呛。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呢!”想起这点周意觉的挺乐呵的:“这几天我们卯时就去请安,你就没发现我爹脸色不善?”
赵遥小心翼翼道:“我以为是我去晚了又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去晚了也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想起这几天他爹脸上表情周意就能乐上一天,不怪他恶劣实在是从小到大被压榨惯的周意挺爱看他们吃憋的。“是去的太早了又做的太好了。我们家历来没请安这习惯,都是辰时一刻自个去正厅用餐就是,不想吃就吩咐声送房里,至于早饭时给我阿爹端水承粥什么的都是我爹的活,这几天你把我爹奉殷情的活给抢了,背后我爹可是瞪了我好几眼了!”
赵遥目瞪口呆:“难怪每次去没瞧见二弟几个,阿爹房里几个贴身伺候的奴哥儿瞧着我目露怪异,有时还瞧见阿爹衣裳都没理好。”说着赵遥嗔怪眼周意:“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害我这几天闹了这么多笑话。”
想看他爹被堵在被窝的囧样他会说么?想借夫郎的手折腾下阿爹他会说么?憋死都不能说呀。所以只能装傻道:“我没说么?新婚那天我说了不要起早呀,你偏说什么礼数要早起请安。”
想起新婚那天一早还被折腾的事赵遥立马脸上爆红,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欣赏够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