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座,刚开始张子艺还和方野面对面隔着桌子坐着,后来随着红酒下肚,酒就成了戏剧里小生的扇子,或是花旦的水袖,遮掩着就大行其道了,张子艺说着说着,就找到了恰到好处的机会,坐到方野的身边去了。
“来,方局长,这杯酒我倒满了敬你,你呢随意。感谢你为我弟弟调动工作。”张子艺斜靠在沙发里,面对着方野举起了高脚杯。
“你少喝点吧!我看你不胜酒力了。”
“我没醉!还能喝。”
既然有了方野认为的“醉”,张子艺也就拿到了签证,他给方野讲起了单位里、单位外那些亦荤亦正亦斜的故事,比如说,台里娱乐节目的某位主持人,夏天老穿着巴掌大的衣服来上班,老同志有次对她说,你可真是为国家省布料了。另外一位喜欢说英语的主持人,重复来重复去,o”加“ok”,台里有女
人私下里饶舌说,那才叫真正的省布料呢,用的都是边角料英语!他又说台长就像一台豆浆机,那些想出镜的女人,没一刻让他闲着,不榨干他的豆浆誓不罢休。这故事自是带了挑逗方野性质的,说着说着,见方野被逗笑了,于是把手放到了方野的肩膀上,说到激动处筘一下方野的肩,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扳,方野自然是知道张子艺的把戏的,她稍一扭头,就看到他眼里濯濯生辉,电光四射,像一堆正旺的炉火。到后来他贴着她耳边说话,那哪是说话,明显是亲她,附带说话而已嘛!方野也随了她去。张子艺身上的那股香水味,还有荷尔蒙体香挺蛊惑人心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迷恋上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一只迷恋花香的蜜蜂,晕头转向了。那感受,如冬天里钻进被太阳烤得松软的被褥闻到煦暖的气息。她喜欢张子艺的鼻息轻抚她的发梢,再透过秀发落在她脖子上的温热感觉。
说酒醉,方野只有四分,还有六分醉是张子艺给的。张子艺若是继续往前,方野也可以装了正经,端出架子,凛然扼杀他的意图。但锅里的水都半开了,方野是女人,是一个刚刚失去盛军给她甜蜜感的女人,这样的釜底抽薪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方野想好了,混帐过后,最多拿酒说事!这还不容易。张子艺这只飞虫,主动撞进自己的蜘蛛网,哪有放生的道理,这些日子都青黄不接,食不果腹了。
方野在张子艺的力劝下,又饮下了一杯红酒。她靠在沙发里,笑盈盈地听着张子艺为她精心准备的温江名流界的绯闻。她的眼睛开始半开半闭,像钟摆那样切换了。张子艺看在眼里,极尽逗乐之能事,后来发现方野的眼睛彻底闭上了,闭月羞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张子艺心想,应该就差临门一脚了吧!
张子艺对方野用的手法是单刀赴会,他不屑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游戏,他是男人,对自己有十足信心的男人,凭空多出一个或几个人横插在他们之间,那到瓜熟蒂落要到什么时候?!张子艺在方野去参加党代会之前,就咬定青山不放松了,和方野单独来了几个回合,彼此也就不存在什么陌生感了。男人对女人陌生,一本正经,那就是对女人没那个意思。再说张子艺见过的多了,死搅蛮缠是他的特长。
靠在沙发里的方野最后还真的像水,遇圆则圆,遇方则方了。任由摆布,缴械投降了。张子艺反而像是面对一只特大的猎物,变得无从下手了。
毕竟眼前的女人是一位常委,公安局长啊!管方野已经兵戎入库,可是睡狮威在。张子艺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太怯懦了,攻城掠地的,大功告成了,这不是会打江山不懂坐江山吗?
这么一想,他的手似乎来了力量,不再是刚才的义肢了。他解开方野上衣的钮扣,再是内衣,那对丰满的柚子如同笼中困兽,“嗖”地就窜了出来。张子艺下意识地往后躲闪了一下,这迎面而来的袭击,他心里笑了,还怕撞扁鼻子不成?
张子艺把脑袋陷入方野的sū_xiōng里去,他感觉自己是波浪上的一叶小舟,要披挂上阵劈波斩浪了。方野还魂了似的,微颤了一下,依旧闭月羞花。张子艺想起包厢的门还没反锁,于是抽出身来,去锁了门,再折回来便施展手脚了。
在这样的空间里,要想十八般武艺尽露,那是不可能的,张子艺也自嘲这是就地解决了。本来该去宾馆,可这毕竟是千载难缝的机会,夜长梦多,路长岔口多,机遇不容错过。
张子艺连前戏都省了,前戏是做给女人看的,是讨她欢心用的,那活他觉得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男人来什么序曲呢!张子艺希望快点带方野去云端看云海,他要从她那领奖,生米做成熟饭了,成绩却不理想,是半生不熟的,那怎么向她交代?只有成绩理想了,她才不会生气,才会对自己带点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嗔而不怒,才会铺平以后的路。
包厢里的沙发实在太小,张子艺索性站在地上,岔开双腿,调低身子高度,和双腿架在自己胸前的方野高度吻合,这姿势腰部能发力,排山倒海,力能拔山,张子艺觉得自己是英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