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我做了一桌的饭菜,等着你来吃,可电话一直打不通,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菜哦!”
“不用了,我明天还得一大早去工地,晚上得早点休息。”徐顽石想了想,镇定地说出了想说的。
“这么不给面子?”对方调皮地坚持。
“是去不了,真的,你自个吃吧!”
那边的电话啪的一声挂掉了。徐顽石像做错了事似的,慢慢放下电话。可他问自己,做错了吗?那要怎么做?
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心里才顺畅了一些,不再堵得慌。
徐顽石回到卧室,倒了水,匆匆抹了把脸,刷了牙就上床了。从床头拿过施工图
纸,想看,眼前却是一片蓝色,白色,什么都看不清,他无奈地遮在了脸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瞌着了,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啊?”
门外没有回话。
徐顽石又重复问了一声,敲门声依然在坚持。徐顽石从床上翻起,前去开门,外面夏天的凉爽迎面扑来。
“辛曼听!怎么是你?”
“不是我,希望是谁呢!”辛曼如把手里的保温瓶举到徐顽石的眼前,一抿嘴,“真是扫兴,第一次做饭,手艺没人买账。给你带来了,尝尝吧!”
徐顽石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地看着那一只保温瓶,它似乎变得浑身带刺,棘手无比,他根本没有胆量去接过来。
“接着啊!怎么傻了呀!”
徐顽石只得把辛曼听迎进来。他还在恍惚。
“来,吃一口。”辛曼听拿起筷子,往他口里塞了一截猪蹄圈。
徐顽石舌尖有了感觉,才发现嘴巴什么时候已经张开,那猪蹄圈带着温热已经进入了口腔,猪蹄圈太大,塞得他动弹不得,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嘻嘻,太大了,还以为你的大嘴巴没事呢!”辛曼如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抿嘴笑了。边笑边伸手接他下巴,怕他一调口,就会掉下来。
徐顽石只得接过筷子,自己慢慢地调整这么大块的入侵。塞帮子都咬酸了。
“变化很大,会做菜了。”徐顽石边嚼,边说了一句,辛曼听进来后,他这还是第一句话。
“当然了,以后啊,要面朝大海,喂马劈柴。”辛曼听今天说话怎么像似开不开的花蕾呢?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恩!”
等徐顽石吃了几口菜,他说吃不下了,先放着。
辛曼听由着他。她突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徐顽石,身子慢慢地靠到他的胸前。徐顽石是从床上起身的,只穿了条短裤。他感觉她的眼神火辣辣,似乎比中午的骄阳还烈,徐顽石觉得自己浑身每一寸肌肤都被晒枯萎了。
辛曼听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徐顽石的拥抱。可是,却迟迟不见他伸手。她睁开眼,发现他心猿意马,目光落在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辛曼听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徐顽石才回过神。她靠向了徐顽石宽阔的胸膛,那是她最惦记的港湾,一贴上,她就觉得自己不存在了,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可是今天,徐顽石的双手却迟迟没有举起,落到她的肩上,她的头发上,她的后背上,再如一股电流击遍她的全身。
辛曼听抬头看他。
“曼听,我要告诉你,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辛曼听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那种痛正逐渐蔓延开来。
“你说什么?”
“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大傻瓜,你是吓唬我吗?!不许你胡说,不吉利。”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
辛曼听的眉头这回拧成一条受了伤害在挣扎的毛毛虫。
“你现在说这话有意义吗?”
“应该还来得及。你骂我,打我,恨我都可以。”
“你疯了!我晚上是要告诉你一个特大消息的。”
徐顽石不解。见徐顽石无动于衷,辛曼听捏起小粉拳捶打起他宽厚的胸脯。
“我们有孩子了,今天我去医院确诊了!”
刹那间,徐顽石感觉被卷入了滔天的洪水,身边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