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即使是幼狼,也终究属于草原。
薛寅神色有些疲倦,低声道:“方亭。”
方亭睫毛微颤,依旧蜷着,不吭声。
薛寅问:“你是为了白夜来的?”
“嗯。”
薛寅看着他:“白夜死了,你很难过?”
“……嗯。”小家伙头垂得很低,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薛寅低低叹了一声,忽然伸出手,轻抚小家伙发顶。
“你过得还好么?”薛寅第三问,方亭忽然颤抖起来,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一般抬起了头。他一张小脸脏兮兮的,眼眶却发红,眼角似乎有泪花,静了好一会儿,忽然道:“恩公……”
这称呼让薛寅怔了怔,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用……”
方亭执拗地摇头,忽然撇开薛寅搭在头上的手,端端正正地给薛寅磕了一个头,而后郑重道:“恩公救我性命,待我恩重如山,将来若有机会,一定报答。只是我不能……再陪恩公了。”
他有些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他漂泊数年,如今也仍在漂泊,前途未卜孑然一身,被薛寅收养的日子可谓他短暂的人生中最安逸最平和的一段时光,但是始终不能长久,他始终……不是南人,即使他想留,以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