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儿唱:“两位仙姐随我来。每日里在织房辛勤织绢,闷来与姐妹散步云端。”台下一片喝声,五大三粗的手伸出来拍,手里夹香烟,烟灰都要落到膝盖上去。
双成云英浓妆艳抹,包厢里也看不出面目,只听见两个女声唱起:“彩云飞白雾起苍茫一片”
“红日升紫霞隐天际无边。”
响板二胡一齐响,路晓笙不懂戏,听着都一样,又看不出扮相好坏,只觉得台上璀璨一片,有种不似天宫的,烟火的美。他总以为天宫是肃静庄重的。
“那个织女是谁?”路晓笙侧过去问白梅。
“庆哥儿。”白梅横他一眼,嘲笑他来看戏,角都认不出。然而她不是庆哥的戏迷,图的不过是一个七夕有人约:“伊演织女实际上不好的,忒端庄,简直是要端庄过头,看不出春心来。织女要无春心,会让牛郎藏了衣服就成亲?”她用上海话低声讲,坚持苍蝇不定无缝蛋,见路晓笙皱眉,便又笑他香港伢。
“好阿姐,现在你还要笑我?要不郦三你自己选,选一个满意的,不要让我来挑。”他嘴上抱怨着,却暗自害怕白梅真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