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叶雪见想不通这个问题,但他也并不想将其深究下去。摆脱了咒术束缚的他终于将自己对刀剑的战力拉回了正常水平。虽然剑刃并不是他所熟悉使用的武器,但若只是将其作为斩断刀剑与信徒之间羁绊的道具来使用,他还是做得到的。
打开大门进入本丸后,迎面走上来的就是他曾经最为信任、最为仰赖的三日月宗近。
不,那已经不是原本的三日月了。身为本丸中神性最高的一振刀剑,他本是受到“暗堕因子”影响最少的那位付丧神,但在现在面对相叶雪见的时候,曾经天下五剑之中最美的那一把刀剑的模样已经在他身上荡然无存。
嶙峋的犄角,血红色的瞳仁,以及被浑浊灵力沾染成黑色的狩衣。
自己本丸已经全部沦陷的事实被再一次摆在了相叶雪见的眼前。而这一次,手握力量的他,再也不用如同之前那样彷徨无措。
就像在审神者大会上剿灭其他溯行军那样,他将熟记于心的咒术在指间捏出,束缚住眼前“三日月”的行动,然后在其来不及挣脱前,将紧紧握在中的红色剑刃果决地捅入对方的心脏之中。
暗堕的付丧神是没有血液的,他们受伤后,只会从伤口处涌出如雾气那般的黑色灵力。在原先还有着信仰之力加持的时候,那些灵力会重新凝聚起来附着在他们受到伤害的地方,助他们回复健全。
而这次,因为被宝具斩断了“神性”的来源,拥有三日月宗近外貌的溯行军还来不及说出任何一句吃惊的话语,就在本能地痛呼下化作了一片齑粉,消散在了空气中。
“哐当”一声,他的本体显露出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这是开战的第一声号角。
“最后一击前,我听到了宝具碎裂的声音,所以就换成了最普通的咒术进行攻击。”
相叶雪见平淡道:“结果成功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他们残余在本体上的灵魂给我留下的最后的话。”
“与其说原本的刀剑意识是死了的,还不如说他们是被溯行军的意识所压过,被迫呆在更深层次是识海中。看得到一切,记得住一切,却没办法控制身体做出抵抗的动作。”
他叹了口气:“我本来还以为他们已经彻底不在了的,但既然现在告诉我,那些刀剑其实一直都在期待我去完成这个约定……那我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吧。”
相叶雪见垂首喟叹一声,然后重新看向无相。
“关于你借给我的宝具被我弄坏了一事……我感到很抱歉。”
他道:“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对它施加太大的力气,难道说是因为被溯行军的灵力给污染了,才会遭到损坏吗?不论如何,既然它在我手上被破坏了,我就应该负起一部分的责任。”
“不,”无相道,“就算是作为我所付出的代价吧。”
“代价?”相叶雪见不明所以地追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无相朝对方笑笑,没有说话。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是想要救走相叶雪见就立刻带着耶底底亚离开这个世界的。但因为中途知晓了相叶雪见与刀剑们的约定,并对其产生了一点兴趣的缘故,他才会选择旁观了那么久。
早先也说了,耶底底亚需要经历不同的事情和世界才可以有所成长,而在无相看来,相叶雪见所处的复杂处境,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很好的、可以用作体验素材的事件。他在想些什么,那些刀剑又在想写什么,他们是否有着相同的目的,其结果又会是什么……
就像是相叶雪见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才会宁可让刀剑多忍耐些时刻,也要等待自己的能力成长到足够的地步才亲自下手一样。为了耶底底亚,无相也可以忍耐着自己实在看不下去的心,抛却拯救这个世界“自己”的行动,冷眼旁观其在痛苦中长久地沉沦直到最后一刻。
在在意的事件上,他们两人拥有着同样等级的自私。
“感谢你的故事。”
无相道:“损坏的宝具,就当做是我支付给你的资金吧。”
“不要说得我好像是一个说书人一样啊。”
无相模棱两可的话让相叶雪见禁不住地笑出了声,他也没怎么在意对方将自己当做一个戏中人看待的做法,只是兀自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袖,对对方道:“我把我的名字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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